王明泰要为张葛氏做法事的消息,犹如风搅雪,一夜之间就传遍了黄河两岸。
俗话说,嘴是扁的舌头是软的。
一时间,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当然,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人。
赵光奎是在吃早饭的时候,听见这个消息的。
一瞬间,惊得张大了嘴巴,忘了吃饭。
王大掌柜的怎么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呢?
作为野麻滩筏子帮的少掌柜,他实在想不通。
再说,张葛氏虽然活着的时候名声不好,最后又成了吊死鬼,
但是,她毕竟是赵家明媒正娶的女人。
她那个掉进黄河里淹死的男人赵光平,就是赵光奎不出五服的堂兄弟。
当年,张葛氏吊死在那片老柳树林里之后,让赵家人很是难堪、
最终,在赵光奎的父亲赵通的建议下,将张葛氏的尸体用驴驮到偏远的牛毛沟,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二十多年过去了,王明泰竟然要为张葛氏做法事。
这让赵光奎惊讶不已。
他合上嘴巴,慢慢吃完饭,坐着思索了起来。
很快,就想明白了。
王明泰呀王明泰,你的小算盘打得太精明了。
你将王家人的不幸,归罪到赵家人的头上。
孰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儿,赵光奎胸中情难自禁地腾起了一股怒气。
你王家人要脸,难道我赵家人就不要脸了?
你王家人想平安,难道我赵家人就该倒霉?
赵光奎恨恨的想,绝不能背这个黑锅。
就在这个时候,赵全有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六叔,王明泰想骑在赵家人的脖子上拉屎撒尿。”
他是张葛氏唯一的儿子。
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有些年头了。
张葛氏死后,赵通就收留了赵全有姐弟三人。
赵全有哭丧着脸说:“六叔,你要为我做主。”
赵光奎气得大声骂了一句。
“没出息的东西。”
“王明泰这个狗杂种太狠毒了。”
“你娃娃能阻止了王明泰,那才算本事呢。”。
赵全有红着脸把脑袋垂进了裤裆里。
在赵通家里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当了他家的筏子客。
赵光奎放缓语气,说:“全有呀,得想个好办法。”
赵全有嘟囔了一句,“我听六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