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她将吹好的粥放到了他的嘴边。

容珏眼神跟着动了动，这才乖乖的吃了进去。

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一直等到顾轻轻将一碗粥全部喂完之后，她端着碗准备出去，容珏的手却突然拉住了她，眼神有几分可怜。

“别走。”

顾轻轻心里知道，他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她没说什么，将碗递给了玉舒，让她处理，这才在旁边又坐了下来。

“你疼吗？”她就这么看着他，满脸都是心疼。

其实，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吧。

那一刻，容珏感觉到了自己心里好像崩塌了一些什么，十分的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他发病的次数不在少数，但是从来都没有人问他到底疼不疼，每个人都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他。

就算是养在身边最亲近的人，表面看起来不怕，实际上心里还是怕极了的。

他的心里很清楚，但他也不怪他们。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回答她的话，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末了，他这才缓缓开口：“轻轻，我这病根本就无药可医，这才是我身体里真正的病，狂躁起来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人，无论是谁都可能会被我伤到，就连你，我都没有拌饭去分辨……”

他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就是在拖累别人，但是他又想不断的接近她。

这种感觉来来回回的折磨着他，让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顾轻轻眼神晃了晃，能够感受到他的痛苦。

“最严重的一次，我甚至连自己都不放过，轻轻，你要是……害怕了，我可以……”

退婚两个字，始终没有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触碰到了他的光，又怎么甘心就此放手。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顾轻轻这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她慢慢攥住了他的手，眼神中有一种光芒：“别怕，我在，我说过一定会治好你的病。”

她说，我在。

她说，会治好他的病。

容珏头一回心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他有些恍然：“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