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元红送季婉出厂房车间，走出来，就看到杨菊在院子里的枫树下乘凉。

他看向季婉，发现季婉也在看杨菊，于是试探的说道：“季总，听闻你医术很好，不知道可不可以给杨菊的腿看看？”

季婉看向展元红，倒是想不到他还关心杨菊的事情，干脆靠在车间出来的廊道大门边，问道：“是会一点，怎么你和杨菊认识？”

展元红也没有隐瞒，于是将杨菊和自己是校友的事情说了。

季婉道：“我答应过兰姨和杨叔会帮杨菊看，但是，既然你们是校友，她到底是什么情况，你同我说一下，中医将就望闻问切，她的问题不单单是腿的问题，心理上我也需要掌握。”

展元红有些犹豫。

季婉道：“就算你不说，我要治疗之前也会去问兰姨和杨叔，但是，他们知道的，和你在学校里知道的内容可能有区别，问过你，我也还是会去问他们的。”

展元红呵呵一笑，就开始小声的说了起来，包括杨菊和班长李元奎之间的事情。

“季总，且不论杨菊和李元奎之间到底如何，我只是觉得，她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女孩子，不想她一辈子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偶一样活着，时间久了，她的生命，肌肉都会萎缩，这一生就毁了。”顿了顿，展元红看向院子里的杨菊，继续道：“我觉得除了李元奎，她似乎对别的事情不感兴趣……是恨，爱恨交织的那种感觉。”

季婉微微笑着，“如果以前爱入骨髓，现如今怕是恨入骨髓吧。”就算还有爱，那点爱，足够泄愤吗？

“你说恨？”

季婉笑着，“如果你和她提及李元奎，从她的反应来说，我认为恨大于爱吧。”

在她最爱李元奎的时候，跳楼轻生，那时候她是最爱最失望的。

可是没死成，半身不遂，而对方的绝情，和对方越来越好的未来……

她怎么会不恨呢？

如果不恨，就不会说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去问李元奎的消息了。

两人都看向院子里的杨菊，她此时犹如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枯萎草木，静静的，一动不动，哪怕杨国志、兰姨二人正陪着温子明和温小洁在院子里玩耍，她的眸子都没有多眨几下。

周身都是死气沉沉的。

“既然你们是校友，多和她提学校的一些事情，特别是李元奎，比如李元奎顺风顺水她是什么样的反应，而李元奎落难，她又是怎样的反应，到时候你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