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夫人!”梅掌门双手一拢,藏在袖中,沉声道。
“哼!梅掌门……”从远处走来的关夫人面沉似水,步履从容,看也不看这位身份神秘的少女,似乎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让她动容。
“我刚刚离开刑堂不到一天,你就上门来找麻烦。天下七派八家这么多人都在南山镇中,莫非你想他们来看看关中剑派内讧时的热闹?”
“关夫人,我将连大侠和郑捕头送入刑堂之时已经承诺让他们完好如初地接受公审。这几日我收到风声,你在堂内对他们滥用私刑,令他们生不如死,这岂不是令我违背了当日的誓言?”梅掌门冷冷地问道。
“你赌咒发誓是你的事,和我刑堂有何关系。关中刑堂向来都是阎罗殿,不对他们动点邢反倒奇怪。今天好叫你知道,前几日的刑法只不过是个热身,今夜我才要对他们动用真正的酷刑。”说到这里关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狞笑。她那秀美的面庞仿佛岩浆熔化了一般触目惊心地扭曲着,露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狞恶:“我想到时候,也许你不会来求我放他们走,而是求我杀了他们。”
“好一个蛇蝎心肠的恶妇!”梅掌门厉啸一声,双手一扬,满空数十枚黑白子天星海雨般扑面而来。关夫人一个旋身,双袖飞扬,数十枚银针呈现同样扇面形状扑天而来。银针和棋子叮当相碰,发出满空清脆的暴响。关夫人银针刚刚出手,人已经腾空而起,双袖一抖,百余枚银针呼啸着扑向梅掌门。
这位梅掌门竟然不避不闪,双手连扬,不甘示弱地射出百余枚棋子,这批黑白子出手的力道比刚才又重了七分,破空之声凄厉如鬼哭,银针你和棋子撞出满空青蓝色的火花,因为相撞而射歪的银针棋子四外乱飞,吓得观战的刑堂堂众与关中总舵的弟子四外躲藏。
这两位暗器天才此刻施展开动人心魄的轻功身法,上纵下跃,左腾右闪,你来我往,纵横翻滚,黑白闪光混合着银光横空飞舞,时而叮当相击放出一空青光,时而交错发出刺耳的混响,时不时一道被击飞的寒光划空而过,远远射入远处的灌木林莽,惊起无数慌张的栖鸟。关夫人和梅掌门的身影仿佛一绿一紫两团祥云,忽聚忽散、忽起忽落、忽飘忽凝、忽前忽后,不停地闪躲变换,分分合合不知斗了几个回合。
到最后关夫人身形高高拔起,雪白的双手终于从合拢的袍袖中伸了出来,修长的纤指疾张,一空银针仿佛夏至午后的急雨,居高临下地向梅掌门。
梅掌门此刻地处劣势,又遭到如此猛烈的袭击,眼看就要被万针船身。危急关头她娇喝一声,一把抓住自己身上的墨绿外袍,用力一撕,伸腕一抖,这墨绿衣袍鼓动起澎湃的真气,仿佛一面肥大的盾牌呼啸着冲天而起,撞向满空银针。但是关夫人的手劲何其凌厉,那银针破风的势头穿金破玉,岂是一件鼓风的衣袍可以阻挡的。
只听一阵布帛撕裂声,梅掌门的衣袍被射出数百点小孔,满空的银针照样兜头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