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风,夹带着寒,呼呼而过。
邵亭紧了紧脖子不仅是因为那冷风的灌入,更是因为此时场内那安静到压迫的气氛。他,身如浮萍,脆不堪言。
东方忘望着自己的夜弟,今日,他仿似第一次见他一般。原来,他的心机竟比自己还有重上几分。念及此处,不免哀叹:
“原来,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听闻这话,闻人非夜不置可否,现在的他对东方忘已无任何顾念的情感了:
“之所以你蒙在鼓里,是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布下这一面大鼓,怨不得我。”
是的!东方忘点点头,鼓是他下的,但他绝无后悔。孤零零的孤冢,他突然向它深深鞠了一躬,嘴里呢喃道:
“念妹,对不起了,是为兄亲手葬送了你,只是……”
东方忘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那先前的歉意也消失不见,脸上有的只有难平的恨意:
“怪,便只能怪你,为兄哪一点比闻人非夜差,为何你看上了他,却看不上我,为什么?”
这一声怒吼,是他积蓄在心里多年的疑惑与屈辱,此时说出,竟隐隐带有一丝悲怆。
暮然,他向前一步,竟是往邵亭所在的移动了一步。见他如此举动,邵亭心下一慌,面色却无丝毫变化,看着他,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告诉我,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念妹喜欢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
那无声滑落的泪,证明他曾经的确是深爱过。邵亭无奈,唯有幽幽一叹:
“爱,本无对错;爱与不爱,皆是因果,强求不得。”
“狗屁!”怎料,听了邵亭的言论之后,东方忘却是怒吼道:“我东方忘,这一身想要得东西,要么得到,要么毁灭。”
“所以,你便亲手毁灭了你的至爱?”邵亭问道,看着这人,突然觉得他的可怜,皆有可恨。
“至爱……”东方忘突然安静下来,却又咧嘴笑起,笑着笑着,两行泪,缓缓掉下:“是啊,她是我的至爱,即使她死了,我宁愿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也再未爱上其他任何一个女子,可是,她不爱我,她不爱我啊!”
她不爱我!听得让人心里一疼,只是,他亲手毁灭自己至爱的举动却是让人胆寒。疯子,这是一个疯子。只是……
邵亭突然响起了东方若苒,如果按照东方忘的说法,那东方若苒又是谁的女儿。看着一时平静了下来的场内,邵亭忍不住问道:
“那若苒了,若苒与你是何关系?”
“若苒……”听到这个名字,东方忘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却又迅速被他掩盖下去,双眼低垂,却是不肯再回答邵亭的问题了。
“若苒与念妹怕是有三分像了。”一旁,眼里冒出瑟瑟寒光的闻人非夜突然道。
与丈母娘有三分像?邵亭脑海里刚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却又被闻人非夜的话给打断。
“说来,若苒却非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领养的一个孤儿,或许是因为若苒与念妹相像吧!”
见自己的心事被他揭穿,东方忘冷笑一声,哼道:
“这么多年了,你之所以不续弦的原因别人或许是以为你痴情,难道,我还不清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