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悦恍惚了一下,看向那个暗色的身影。
“谢谢。”
顾衡记得她刚刚担心的眼神和她要跟着上车时的坚定,很久之前,也有人那样子看着自己,那样真心实意的担心着自己的安危。
那个瞬间,他似乎又看见了当年。
顾衡说完,大步的离开 房间,只剩下原地发呆的苏悦。
她愣了半晌,才明白顾衡的那句谢谢是为什么。
苏悦嘴角勾出一个惨淡的角度。
明明顾衡被挟持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当看见那把刀子横在顾衡的脖子上,她还是慌了神,不由自主的说出那句她要跟着上车的话。
自己是最懂得规避风险的人,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犯险,简直愚不可及。
苏悦握紧手,精致的美甲在掌心留下深深地印子。
是因为那句话吧。
因为顾衡说过,他活着一天就会庇护自己一天,自己现在无处可去,只是想求个庇护罢了。
苏悦缓缓地站起身来,从窗边向下看去,刚才还满是艳红色的地面已经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痕迹。
原来人真的这样脆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大清早,顾氏庄园里来了客人。
车子轮胎匆匆压过被反复冲刷的地面,开进庄园里。
沈从严神色不安地搓着手,在偌大的会客室里来回踱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顾衡像上次见面一样姗姗来迟,脖子被高领衬衣遮的严严实实。
“沈先生是稀客啊。”
看见沈从严的身影,顾衡的脸上挂起不带温度的微笑,眼神写满了笃定。
他知道沈从严一定回来,毕竟沈从严早就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