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儿子可真是越来也有本事了。
先是离家不回,现在已经敢当面威胁他这个做老子的了。
沈老爷子握着茶碗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一脸的愠色。
沈从柏见父亲这样,只是淡淡的笑笑,“我不敢,我只是想提醒父亲一声罢了,之寒不是个任人摆布的孩子,您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他说完就站起身来,“父亲,我先走了,我定了下周的机票回去,您多保重身体。”
沈老爷子猛地听见他要离开的话,立马变了脸色。
“什么时候定的!之寒下月的生日 你都不参加?”
他颤着手想用这个理由留下沈从柏,沈从柏却挪开了目光。
“不过是借着生日的由头,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他头也没回的大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沈老爷子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阿忠静静的站在一旁,有些担忧的看着沈老爷子。
“老爷,是时间喝药了。”
他手里端着一碗黑褐色气味难闻的药汁,袅袅的冒着热气。
“阿忠,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沈老爷子没有接那碗药,他垂着眼,右手无力地搭在刚才的棋盘上,声音苍老。
沈从柏的话刺中了他的内心。
他又何尝不知道沈之寒并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性子?
这孩子从小就是个犟脾气,当年凌子鸢死的时候,这孩子就在现场,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刺激,却硬生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留。
本来不想让他参加葬礼,怕小孩子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可是他却硬是捧着凌子鸢的遗照从殡仪馆一路走到墓园。
那时候沈之寒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
葬礼结束的那天夜里,自己不放心去沈之寒的房间,才发现这孩子一个人坐在床边上掉眼泪。
也就是那天起,他开始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这孩子身上的倔劲儿,像极了自己年少。
他想起这些,眼神里出现了动摇的神色。
阿忠默默地垂下眼,“老爷,少爷跟林小姐的感情很好,林小姐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他跟着沈老爷子这么多年,看得出自己老爷对林小姐欣赏有加,只是因为沈从柏和凌子鸢当年的事,心有余悸。
沈从柏从小就比兄弟们聪明伶俐,尤其在做生意上,沈老爷子开会的那些晦涩的话,他能听的懂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