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者,李扶音想到那人的资料,何效,都水监使下第一人,如果没有她的干涉,都水监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何效如今也不过是四十七岁,在这个时代算是快要安享晚年的时候,难为他在小小的都水监搅动风云。

武胜男给她搬来一个椅子,李扶音坐下,极为温和地对众人笑:“诸位不必拘束,都坐。”

何效拧紧眉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沉声道:“李女……大人,不知到访,所谓何事?

您一个女子公然出现在众多爷们之间,恐怕对闺誉不好,到时该如何嫁人?”

李扶音的笑容蓦地收起来,对于这些心怀恶意的人,言语反驳反而中了他们的下怀。

只有彻底的行动和成功,才是让一切偏见消失的根源。

不过,对于一个将要吃牢饭之人,李扶音也不需要固守礼仪。

“听说横州的沟渠,是何大人协同设计的?”

何效垂眸:“不是,是上一任都水监使大人全程负责,这些都是记录在册的。

大人若是不识字,下官可以找人帮忙读诵。”

“原来如此。”李扶音了然点头,又说起无关的话题,“说起册子,本官今日看了一遍,才发现很多水利建设都有何大人举荐的人才。

而这些水利工程最突出的一个地方,就是不到三年就出现软化、坍塌的迹象。

最典型的是横州,所需用材都是何大人的妻舅负责。”

“大人。”何效冷着眼直视她,“你若是看过了数据,就会知道除了大型堤线,大部分都是短期工程,而这也是为了当地官员及时补修,避免因为失误造成的损失。”

李扶音气笑了,前世她就听说过一个说法,某些基础工程是最容易贪污的地方。

因为基础工程是民生工程,这是一笔必须支出的费用,而材料的选择大有可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