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用力，骨节泛白，脸上依然看不清他情绪的变化。

他紧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背对她而立。

在他心里肯定乱作一团，他的妻子已经不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这事很荒唐！

沉默许久。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嫁给五皇子之后，下一步做如何打算呢？”他们行至偏远的地方，让暗卫在附近盯萧，雨势渐渐变小。

他头也没回，在她一个位置之前，淡淡地道：“难道不是找机会让自己变成寡妇吗？”

“我嫁给他可以收集他谋反的证据啊，那你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然后你再把他杀了，不就行了吗？”高瞳瞳没理会他有点酸的发言，安慰他道。

他点头道：“一开始我也是这般想的，但是天道这玩意实在是太过彪悍，它总是可以夺走你我最在乎的东西，如果不按照它指引的方向去走，引出一堆比现实还要麻烦的麻烦怎么办？”

高瞳瞳奇怪地看着他，声音悠悠飘来：“你变得优柔寡断了，你还有什么没被它夺走的吗？还怕？”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将油纸扇微微抬高，脸上再不似之前的轻松，认真地道：“你！还没有被它夺走的是你。”

她脸上一红道：“咳咳咳！这不过是一个幻境，应该改变不了现实什么东西的，别多想了。”

她看着他那陌生的太子的脸，原来灵魂换了，既然看着陌生的面容，还是觉得熟悉。

“你知晓李烨圈养朝臣？”舒誉记得她是没有看过他们大宁国的历史的。

“我是不懂大宁国和琉流王朝明明都是李家的，落了个改朝换代的结局，但是琉十一的脑子里有点东西，那你觉得太子李豫是不是真的对琉十一如此的痴情？”她好奇地问他。

他笑道：“李豫哪有我痴情？”

“……”

舒誉的优点总是能随时随地讲着些暧昧的令人误会的话来。

她正色道：“李烨在你和几个皇子身边都安插了眼线，分别是马家，石家，杨家他们几个，你留意一下。”

这些人她从来没有见过，都是从琉十一稀碎的记忆里找到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