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电话,我和骆驼对视一眼,都有点发愣。
“叶哥,你说.........你说宋二疤他........”骆驼期期艾艾地说,扫了两眼九楼,很怕他说的话被上面的人听见。
“你觉得他有问题?”我也压低了嗓子问。
“说实话,要说53号是别人,我备不住还真觉得他是凶手。可宋二疤这个人没道理呀。但反过来说,为什么侯子死前要把他的序号写在纸上呢?”骆驼挠了挠头皮,脸上浮现出困惑不解的表情。
我也想不明白这一点,非常纠结。想问问元宵的看法,发现这小东西像个小浣熊一样牢牢挂在我的脖子上,居然已经睡过去了。嘴巴里的口水流了我一脖子。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简直也想管骆驼要根烟来抽抽。可这时候,手机突然嗡嗡嗡地响了两声。拿出来一看。
是宋二疤的电话。
我心中微微奇怪:这家伙就在我楼顶上,有事喊一嗓子不就得了?突然打什么电话?接起来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一阵电波干扰的杂乱噪音,裹着宋二疤含糊不清的声音:
“叶哥,你们在八楼搜到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我和骆驼正在楼梯间这堵着呢。你那什么情况,怎么感觉怪怪的?需不需要我们上去帮忙?”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想见宋二疤一面。
“你们现在别上来,先把八楼的人全叫到楼梯间里,我另外派人下去守着紧急通道。”
“宋二疤,刚才那白纸上写的53,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忍不住问。他不把这事解释清楚,我不可能由着他指挥。
宋二疤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我和侯子有好几年交情了。刚来这里的时候,他看见我在前台的登记号是53,就开玩笑说以后我的外号就干脆叫这个得了。他死前把这数字写在纸上,肯定是想让我帮他把真凶找出来,替他报仇。”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一听他说话毫无隐瞒,立刻放下心来。宋二疤那边的声音很急促:“现在没时间聊天了,我们这里发生了点状况,你赶紧把五个人全集中在八楼的楼梯间里。一会儿要是有什么东西下来,你们就是用身子堵,也得把那个东西堵住。”
我刚想问是什么东西,宋二疤已经把电话撂了。挂断之前电波又滋滋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最觉得那声音怪怪的。好像一个人在阴测测地笑。
骆驼很快把另外三个人叫了过来,他们四个全是从登云道下属的潮北市坛口过来的。一个长着鹰钩鼻,一个带着金链子金戒指,最后一个剃着小寸头。
骆驼把大致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大家都有点紧张,堵在楼梯口戒备了半天,什么事都没有。鹰钩鼻忍不住问:
“骆驼,你急匆匆地把我们叫来,搞得大家提心吊胆,结果什么事儿也没有。那宋二疤到底怎么说的?”
“好像他们在上面发现了什么,听宋二疤的语气,有点像是不干净的东西。”我替骆驼解释说。
金戒指轻蔑地一笑:“真是掘骨庙的奸细,我还有点担心,要是不干净的东西,那它还真是小偷往警察局里挖地道——自寻死路。咱们这上上下下六七十号降师,别说个把孤魂野鬼。就是酆都鬼王来了。咱也能把它撕成碎片。”
“我的乖乖,小金链子戴得咔咔响,真能吹牛逼,”
我这才发现元宵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金戒指被他骂得脸上一红,怒道:“你说谁呢?”
“咱们这几个人谁戴了金链子,我就说谁呗。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真不嫌丢人。还鬼王,要酆都鬼王真来了,咱们七十个捆一块都不够人塞牙缝的。”元宵说着话,对金戒指翻了个白眼。
“你这白团子,你欠扁是不是?”金戒指脸都被他气歪了。
“好啦好啦,你跟一个小鬼斗什么嘴。况且现在非常时期,要是这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恶言引秽,你把它勾出来也不好。”骆驼一看大金链子找了急,连忙劝架。
元宵一看有人帮它,立刻气焰又腾起来三尺多高,踩在我头顶上,对着金戒指不停地吐舌头做鬼脸,被我一把抓下来,在它屁股上打了一巴掌:“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唯恐天下不乱。”
“这宾馆里面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寸头突然蹦出来一句,把我们四个都说愣住了:“什么?”
“你们注意到没有,咱们住进这里面的时候,开始还可以。可到后来,来的降师越来越多,最多的时候有一百多人。但谭把头他们宁可安排两三个人挤一个屋子,也始终不让人上九楼去住。到现在九楼还是空的。”小寸头指了指楼上。
“你说的有道理。我嫌和我住一屋那小子太娘们,搬行李想住到九楼,结果被谭把头轰下来了,还把九楼的楼梯门全都封住了。说没他的吩咐,谁都不准上去。钥匙就是宋二疤管着。”金戒指也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