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乌家谋反

白亦辰也想揭下皇榜进宫去见素浅歌,可是他对药理一点儿也不通,揭下皇榜的大夫将在去帝都的路上接受询问,是一些简单的关于医学药理的事,若是能通过,便一路带到帝都,若是未通过,则在半路被弃。他们是为了避免一些神棍或者喜欢装神弄鬼的人进宫惹皇上生气,耽误治疗王妃的时候。也许,西门钺也是为了提防有心人趁此机会溜进宫。

他不知道究竟何时能见到浅歌,不可能一直这样躲避下去。难道要去帝都王府里拿出兵符调动兵将进攻皇城?可是,这样,素浅歌是不会允许的吧。

“浅歌,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个半年多未见的夫君?他是孩子他爹,知道第二个孩子也没了,他也非常伤心,但他更希望的是,你能够一直好好的生活,就算让我永远忘记。”

城郊外一个身穿黑衣,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踽踽而行,背影如此孤单,时不时抬头望天,却被一层黑纱挡住,天空在他眼中成了昏暗。

皇宫的高墙内,住着一个昏迷了好些天的女子,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眸紧闭,双手放在两旁,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只有水樱来帮她擦拭身子、西门钺拉她的手时,才让她改变了一点动作。

她昏迷了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有上早朝。

他眼中布满血丝,任其他人怎么劝,依旧不肯去休息。素浅歌有意识,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得到,知道西门钺衣不解带照顾着自己,不愿去休息,很想睁开眼告诉他:我醒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可是眼皮却十分沉,怎么也睁不开,她感到十分疲惫。

她也希望水樱能帮自己多劝劝他。水樱也明白,如果小姐知道,肯定不想西门钺为自己如此操心劳累,“皇上,你就去休息休息吧,每天都是打会儿盹就照看小姐为她念诗念词讲故事,连饭菜都没有吃多少。如果小姐知道,肯定会生气的,她也不想看到皇上成现在这个样子。”

“万一她突然醒了,看不到我怎么办。”

素浅歌左手食指微微动了动,可是谁也没有发现。

她还记得,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染上风寒,生了一场大病,他放下帝都的事,赶到忻州,哄她吃药吃饭,她知道他那一年里很忙,以前一年中大半时间都呆在忻州,在他十九岁这年,却十分忙碌,因为先帝危在旦夕,许多人都窥觑着龙椅,他必须为此多操心,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先帝会选谁当皇帝,当时白亦辰最受宠。

就因为皇位的事,西门钺常常是每次来了忻州,待两天就走。那次她生病,黄昏时分,醒来了,没有见着他的身影,想起自己睡着的时候他都在,说自己不会走。她赶紧跑出房间大叫钺少爷。他端着药从拐角处走来,她皱起的眉头立刻松了,看着他,不哭也不笑,那个时候,她还不会哭和笑。

揭下皇榜的大夫跟着侍卫进了皇宫,被太监带着走去金銮宫。

当西门钺知道有人揭下了皇榜的时候,他心里燃起了希望,既然那人敢揭下皇榜,就一定有把握治好素浅歌,不然这么多天都没有人理会的皇榜,就这样被一个人轻易揭下了呢。

“草民鱼木子参见皇上。”鱼木子这个名字一出,许多人都感到怪异,竟然会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并且还是一个大夫,不过看他这个样子,真的能让王妃醒过来?

“快给王妃看病,一定要让她醒过来,只要她醒过来,皇榜上写的赏赐全部都归你。”

“草民并不是为了赏赐而来。”鱼木子走到素浅歌旁边,直接为她探脉,看着她苍白的脸,正思索着。西门钺把要问的话咽下去,不去打扰他,其他人也都静静地看着,太医们都屏息了,不知道这个鱼木子会怎么说王妃夫人情况。

鱼木子探了又探,“王妃身体十分虚弱,本就有毒素在体内,这次还小产,并且是第二次,所以,王妃今后,不会再有孩子了。”他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感情。素浅歌眼角流下一滴泪。鱼木子愣了一下,然后明了,却没有说此事。

“你胡说什么!”西门钺一把提起他的衣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会不会醒,不仅仅是在于你们,还在于她自己。若是没有契机,她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你是不是在糊弄朕?!三言两语就想将朕打发?”

一旁的太医们都在不停抹汗,这个大夫竟然当着皇上的面将这些他们都不敢说出来的事都说了。

“草民说的只是那些太医不敢说的话,这些其实并不需要太复杂的解释。”鱼木子扫了眼太医们,他们都心虚地低下头,西门钺也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鱼木子接着说:“草民四处行医,是从回曷来的,有些事,自然比太医们知道得清楚。王妃的身体的好坏,草民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