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跑了过去,抽出向黄文明借的钩刀去砍藤条,倏地说道:“这他娘的怎么回事?”
扭头一看,就见那些藤条虽被砍断,上端却依旧不停的带着萧萤往上爬。
雷子惊呼一声,被藤条缠住,拖进了树丛中。我心急,猛地抓住了猫头鹰的脚,那股力量涌到手掌,那猫头鹰古怪的叫了几声,就没了动静。我把它扔到地上,正要过去帮忙,后背突然被一拍,一阵奇怪的感觉遍及全身,我猛一个哆嗦,体内那股力量顿时消去,双眼的夜视能力消失,眼前一片黑暗。
糟糕!我蓦然转身,一拳头向后方挥去,那娘母迅速往后退开一步,发着七彩光芒的阴测测的双目盯着我。两阵剧痛传来,锁骨下方的位置被什么东西刺穿了!我咬紧牙关,两手摸索,是藤条!那藤条倏地抽了出来,缠住我的手脚。肩上的伤口汩汩冒着血。
叽里咕噜的说话声传来,那娘母用海南话说着什么,就算听不懂也猜得到,我们坏了他的事,上次险些让他被捕,这下是打算要我们的命!
缠住身子的藤条骤然施力,我被拖倒在地,向后拖去。血腥味越发浓重,肩头的血不停的往外冒。拖出树林,浅浅的荧光洒落山间,今天下了大半天的雨,怎么月亮还会出来。
我被拽着往山坡下拖去,身体呈头下脚上的倾斜,肩头的血随着拖拽流了一地。我想要挣扎,身上被捆住,使不出半点力。月光之下,那娘母从树林中快速走了出来,顺着我被拖拽的方向走来。
我被拖到河边,那娘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把钩刀,愤恨的说着什么,钩刀扬起,往我的脖子砍了过来,我心里猛一咯噔,使劲的挣扎扭动,眼看钩刀落下,距离脖子越来越近,我睁大双眼,这下完了!
嗖!一支箭突如其来,射到娘母的手腕上,他惊叫一声,手一松,钩刀掉了下来,我奋力把脖子往后挪动,钩刀落到脖子前。
我吃力的转头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在月光的映照下,赫然是一栋栋船形屋,我怔住,山坡上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屋子。人们纷纷从屋中跑了出来,拿着弓箭、砍刀以及棍棒,迅速包围过来,均是传统的黎族打扮。这是上次那伙“人”!难道说这些屋子就是以前村子的模样!
娘母觳觫惶恐,一支箭射进他的左胸腔,他抓着箭支,神情痛苦,倒在地上。一个黑影从他的身上飘了出来,迅速飞走。我怔怔的看着,据说杀死禁鬼的宿主,禁鬼不会随之死去,而是飞去找其他的宿主。那个黑影莫不就是附在他身上的禁鬼?
藤条的力道一松,我赶紧解开,站了起来,摸向身后,撕出一张纸。刚刚那娘母往我身后拍的是一张符。
几个人走到我跟前,是上次莫名其妙下跪的那几个,他们冲我说着听不懂的黎语,一边比划着手势把我邀入屋中。我犹豫片刻,心说他们既然两次救我,总不会害我。便随着他们走进一间茅草屋中。
屋里的摆设和黄文明他们村大致相同,区别在于没有半点现代元素,相当的古朴,黑乎乎的柱子上斜插着一盏形状独特的灯,散发着微弱昏黄的火焰光。
为首那人从屋中拿出一个用织锦包着的东西,一边说着什么,一边郑重的递给我,我疑惑的接过,将其打开,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白色的东西,约有半个烟盒那么大,我疑惑的拿起来,一股清凉传到指尖,是玉石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