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回到吕家,要老许去接伊知阳,这会儿他应该和儿子吵完架,回安排好的酒店了。
可是老许没接到人,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老顽童似的师父又消失了影踪,没有通讯设备,找起来比较费力。
思考半晌,裴音拨打了伊松的电话。
电话响了十多声,才被人接起。
裴音喂了一声,对方没回话,传来了吵杂的背景音,显然有人在激烈地争执。
“你个不孝子,从来不听老子的话。”师父中气十足,带着怒意震得电话膜直颤。
“当爹的从来没管过我的生活,把我扔在荒山野岭学医术,我差点被狼叼走,你还忙着与女人打情骂俏,你管我怎么长大?你管我怎么生活?”伊松不满的声音也不输他。
“你们别吵了,老先生,别气坏身子。伊松你也少说几句。”罗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裴音只觉电话打的不是时候,还听到椅子倒地的声音:“滚,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两个男人住在一起成何体统?阴阳倒序,这个世界的风气都被你们带坏了,古有哀帝和董贤,今有你们这对孽障……”
“老许,快去罗泉的修车厂,把我师父接回来,千万别再让他生气,算了,我和你一起去。”裴音放下电话,立即准备车子。
布伦劝她:“大小姐,我们两个过去就可以,你不宜出门。”
裴音摇头:“师父的脾气很坏,我了解他,放任他与师弟争吵,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坏,说不定他一气之下便离开。”她千辛万苦把师父找过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办。
布伦无奈,只好带着裴音来到罗泉的修车厂。
她本来和伊松说好,再也不来找罗泉,可情况危急,她也顾不得了。
来到修车厂,只见硝烟弥漫,室内一片狼藉,零件被扔得满地都是,好像刚完成一场战斗。
老爷子气哼哼地站在当地,和儿子正大眼瞪小眼。
罗泉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感觉他的出现只会惹老爷子更生气,便保持沉默,缩在角落。
“师父,您在这里做什么?”裴音就像没看见似的,装作什么都未发生。
一把抱住老人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摇着:“跟我回去吧!明天是师兄和蒋薇的葬礼,您得参加。”
老爷子看了看她,犹豫一会儿,清明的眼睛中迸发出一片悲哀:“你小子,不听话以后就别来见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