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睡几个小时,姜娴的精神头并不怎么好,送走这位客人,她的眼皮就重重压着抬不起来了。

许是阳光太好,她身上披了条毯子,躺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医院。

和主治医师谈完关于母亲的手术,从办公室出来,付丁芷惨白的脸上才多了些希望的光彩,她望着前方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慢慢追上前与他并肩往VIP病房走去:“阿洲,多亏有你,否则我们全家都只能往绝路上走了。”

不再是神采飞扬,不再是自视甚高的语气,她的声音里藏了些恰当的脆弱,说话间展示出若有若无的可怜。

蔺元洲不轻不重地嗯了声,毫无情绪的黑瞳望着前方。

付丁芷摸不准这个‘嗯’是什么意思。

少年时的蔺元洲就心思深沉,没有人能真的肯定他在想什么。

付丁芷其实也有些害怕他。

比如此刻,不知为何明明事情已经按着预想的走向来,她却从蔺元洲身上感受到一丝冷意。

“阿洲……”

她又一次开口。

蔺元洲停在病房门前,淡淡地睨她一眼。

付丁芷心里咯噔了下,面色不显,只是虚弱地冲蔺元洲笑了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