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老爷子又忙于公司事务,蔺元洲幼年大多数时候都是和保姆佣人一起度过。

出生起就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无人敢忤逆,他既恶劣又孤独,有个佣人家里有个比蔺元洲大几岁的女儿,她让女儿放学放假的时候来陪蔺元洲玩。

老爷子知道之后觉得有人陪幼小的孙子玩也好,不至于养成自闭症,就帮女孩转了学。

女孩常常能和蔺元洲碰面。

那个女孩就是付丁芷。

她说起这个,又想起小时候那些事:“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想跟你打招呼,却不小心踩到你的积木,你当时站起来一胳膊肘把我推倒了,劲儿挺大。”

冷漠漂亮的小男孩难伺候死了,付丁芷他大几岁,却没少挨他揍。

傅禹礼对此也深有体会,太子爷幼儿园就会打群架了,蔺家没人压着他,养得既不绅士也不礼貌,要翻天。

“你上大学那会儿说准备出国,我们都当你受够他了。”傅禹礼打趣。

付丁芷抬起手背掩住笑,红唇轻启:“那时候年轻啊,总想着出去见识世界。”

周晁问:“现在呢?”

付丁芷顿了顿。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蔺元洲,抿了口酒,感叹道:“二十岁追求梦想,三十岁追求稳定,这些年我跑了几十个国家,该看的都看过了。说来也奇怪,有一天我在威尼斯的酒店醒来,突然很渴望归属感,所以我就回来了。”

“回来好啊。”周晁跟她碰了碰杯。

蔺元洲问:“见过你爸妈了吗?”

他们都曾经照顾过蔺元洲。

付丁芷说:“见过了,让我代他们向你问好。”

蔺元洲嗯了声,答:“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林锋。”

付丁芷也不客气:“好。”

牌桌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爆笑,周晁扯了扯付丁芷“去不去牌桌玩一局,输了算我的。”

付丁芷笑着起身:“行啊。”

等他们一走,傅禹礼欸了声,对蔺元洲说:“当年你们之间说开了吗?”

蔺元洲掀起眼皮:“你很关心?”

傅禹礼耸肩:“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蔺元洲转着手机。

须臾,他淡漠道:“没什么好讲的,我没说,她走了。”

傅禹礼观察着蔺元洲的微表情,可惜的是,没从他脸上看见一丝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