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将我卖给少东家家中坐奴才,这么多年从未看过我。期间,我也告假回去过,只是……”
许安苦笑,继续说道:“他们见到我的时候,没敢相认。等知道是我的时候,以为我是偷跑回去的,立马就让我回去,怕少东家那边追究。”
“那会儿,年少,也不懂事。想着见了爹娘开心,就跟她们解释,她们知晓我是告假回去后,也开心了一阵。开心之余就开始问我赚了多少银子。我也是如数全说,结果他们说家里苦,让我把银子都给他们。”
听到这儿,孙思宁脑海中立马有了剧情,大概就是一对黑心肝爹娘将儿子卖了,多年后得知儿子回来以为是跑回来或者被撵,怕主家过来要卖/身的银子,就想把儿子赶走。在得知儿子是告假回来,还有月银后动了恻隐之心,想着在孩子的身上捞一笔。
想到这儿,她继续听,就听许安说,“那会儿,也是真心疼他们,想着爹娘不易,傻傻的将银子给了。他们一看见,就都抢走了,一份也没给我留。那之后,还与我说,让我每月发了月银,都给他们捎回去。我记得,我走的时候,身无分文,靠一路给人家打零工回去的。”
他眉宇间染上阴霾,“后来,大了,想明白了。就通过少东家与他们写了断亲文书。其实不写也无事,左右我都被卖掉了。后来…我想来提亲,怕日后会有麻烦,就写了。岳父、岳母,如今小婿将此事告知,就是怕日后他们知晓我脱离了奴籍找上门来,我黏人的时候怕你妈觉得,我是个没良心的,亲爹娘都撵。”
孙大柱跟钱氏虽说都是乡下人,却也是嫉恶如仇,看得开。
许安爹娘这么对他,他们打心眼里瞧不上,更不会怪罪许安。
“好孩子,你说了,我们就明白了。日后你好好对瑶儿就成,家里的事儿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喊我们。”
孙长青跟李薇也说:“许安,以后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告诉我们,能帮我们一定会帮你。”
见他们如此,许安眉宇间的阴霾也渐渐散去,眉眼弯起来,“是,我明白。”
这时,孙思宁开口,“那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叫哥哥,要叫姑父了呀?”
她这么一说,倒是给许安弄了一个大红脸,惹得在座的人哈哈大笑。许安不好意的看着她,“是的,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