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萧綦神色淡然,与男人对视,“我不会怪娘,也不愿回去。”
“嗯?”
男人打量着他这个孩子,不由地来了兴趣,“怎么,难道王府比不上这乡野之地?”
萧綦斩钉截铁,“比不上。”
“哦?”
男人来了兴趣,“那你倒是说说,哪里比不上?”
萧綦扬声,“这里虽比不过京城繁华,却让我觉得安慰、舒心。我跟娘还有弟弟们在这儿每一天都过得很踏实,不像在王府的时候,提心吊胆。弟弟们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下长大,根本不适合府内的尔虞我诈。同样,我也不喜。”
“父王,儿子不愿娘亲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萧綦上前几步,跪在男人面前,“府邸的生活固然好,可那种好是需要代价的。代价就是,随时都可能会丧命。这三年来,娘将我和弟弟们照顾得很好。希望您看在这个份上,不要迁怒娘!”
说着,他朝男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希望,您能放我们自由。”
男人看着萧綦,许久没有动作。丽娘看儿子跪在地上,纵然不舍,犹豫许久还是上前一步,道:“你若怪罪,就怪我一人,孩子们是无辜的…这家人,也是无辜的。若非有她们,我跟孩子们也不会活到现在。”
丽娘恬静的脸颊上带着泪痕,声音娇软,模样诱人,任谁瞧了都不会忍心怪罪。
男人看了她许久,想到从前,她还在府邸的时候。这个女人太乖巧、太懂事。她从来都是不争不抢,所以自己才会多多宠幸。她永远都只会躲在院子里做绣活儿,自己若是能出现,她能高兴上一整天。没有一丁点的矫揉造作,满满的真情。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让她亲自抚养孩子的理由。
她,没有野心。
起初,得知她带着孩子,还‘偷’的府上不少金银细软跑了的时候,他气。恨不得将人找出来随时万段!可,等他冷静下来后,便觉得哪里不对。他的王府,哪儿是那么容易偷东西的?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点,自己的暗卫被人收买了。又因萧綦是自己唯一的子嗣,不敢下手,所以才会放她们逃跑。
回忆一番,男人开口,“起来吧。”
萧綦倒是不做作,听到他让自己起来,立马就起来了。这一幕,看得孙思宁直咂舌:哇,萧綦果然是装的。
若不是她足够了解萧綦,也被他骗过去了。
男人闭上双目,“本王伤得重,这阵子也要留在此处修养,该如何,你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