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掉眼泪，看着陌生的她。

回家这一路，我都在想，想我们结婚这几年，想我和妻子的点点滴滴。

我爱她，我告诉自己，只要妻子结束那一切，只要她心里还有我，还有这个家。

我可以当乌龟王八蛋！我可以当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可以把痛苦咽到肚子里，努力挣钱，我相信我可以重新让妻子过上好日子。

可是她，不想回头。

我眨了眨眼睛，鼻子突然不酸了。

我看着妻子，刚才的痛苦慢慢消散了。

哀莫大于心死。

也许我妈说对，妻子不适合我。她根本不爱我。她爱的只是我的钱。

所以我有钱的时候她千依百顺，我一落魄，她就残忍现实。

我又点了一根烟，这破房子通风确实不好，烟雾弥漫，我甚至看不清楚妻子的表情了。

我叹了口气，说，小英，其实我可以挣大钱的。

妻子冷笑一声，伸手扇开烟气，说钱难赚，屎难吃！就你这种穷屌丝还想挣大钱？老婆都快饿死了！你先挣回来小钱再说吧！

“你要是真跟我过不了，离婚吧。”我缓缓说出这句话，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妻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离婚？张卫，你这种人渣有什么资格说跟我离婚？”

她指着我，咬牙切齿的数落我的不是。从我没本事，到我不是人。

没本事我认了，我对她家掏心掏肺，我怎么就不是人了？

妻子说，你眼看着梦珂被人欺负！眼看着她中了蛇毒！她哭着求你，你见死不救！把她自己扔到那儿！你还是个人吗？

我笑了，见死不救？我要是见死不救，那贱人就中毒死了！

她去打了血清。我呢？我给她吸了蛇毒，你问过我一句吗？

对了。

我也站起身，平视妻子。

“上次我和我妈一起回了趟老家。房子已经拆迁了。赔了我五百万。”

“五百万？”

妻子诧异的看着我，刚才还冷若冰霜的表情，突然就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