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急忙应下,连连点头,转身出去照办。
林从鹤看着脏乱的软榻,也不好意思让云清絮坐在此间,指着隔壁的会客室道:“云姑娘,我们去那边聊吧?”
云清絮看着他。
没有动。
“云姑娘?”
下一刻,云清絮直直跪在地上。
云清絮笔直地跪在地上,眼底没有任何屈辱和为难之色。
走到绝境之人,哪里还有脸面和骨气可言?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她就算把膝盖跪烂,把头磕烂,也要为兄长求一条活路出来。
在林从鹤惊异的眼神中,云清絮从怀里掏出那枚令牌。
她伸出的那一只手,手背上仍有血痕。
这是在贡院门口,为了冲开那侍卫的长刀,为了护住兄长,而被刀缝划破的血痕。
细瘦的手指,嫣,红的血色,递来的紫檀木做的侯府特有的令牌,林从鹤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时失声。
云清絮仰头看他,眼底尽是哀色。
“三爷,这枚令牌是贵府的二夫人赠给小女子的,以偿还小女子对贵府小少爷的救命之恩。”
“赠令牌时,孙夫人曾承诺,说但有难事,尽管向侯府求助。”
“后头又送了衣衫首饰、金银宅院,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按照单子退给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