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氏宗府。
在嬴衡下朝之后,刚从马车下来,就被自家夫人拖着点数一百五十万两银。
“今年手头宽裕,一人给做两套衣裳。”衡夫人笑道。
嬴衡倒是颇为诧异,看着摆成一列的钱箱:“这些都是嬴政送来的?”
“那倒不是,是一个叫‘王陆’的。”
“一样,他们是一伙的。”
嬴衡上前抓了一把银子,沉甸甸的。
“他们的蛮蚕不是都被成矫给缴了吗?这些银两……还以为他们会收着。”
衡夫人却不管这么多,道:“当初你投了五万,现今该得二百五十万,这余下的一百万两你准备何时去取?”
嬴衡放下银两:“嬴政不是给了一百五十万,再去要一百万不像话。”
“谁说去找嬴政,”衡夫人道,“蛮蚕都在成矫那儿,自然找成矫要一百万两。”
嬴衡不说话,因为事情有些微妙,目下情况还是静观其变。
“别不吭声,这一百万两什么时候去拿?”衡夫人追问道。
“此事再议。蛮蚕在成矫手上,不像嬴政时那样简单。”
衡夫人哼了一声:“是不简单。成矫这孩子也姓秦,但从来不跟咱们宗亲玩,素来对他娘和那一帮外戚言听计从。现在这么大一笔生意,我就不信那帮崽子会眼馋!”
嬴衡沉默,道理他都懂。
“我再问一遍,这一百万两什么时候嬴成矫给像王陆一样痛快送来?”
“……”
衡夫人初时的喜悦已经彻底消散不见,面若冰霜:“或者说,这一百万两,咱们还拿不拿得到?”
“……”
嬴衡的继续沉默,不回答,其实就是回答。
如果他有把握,早就说成矫会拿回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那就是拿不会来喽?”
“哪可是一百万两!”衡夫人很难不激动,“足足一百万两啊!你一辈子在朝廷干到休官都挣不了这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