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松玉以拳抵唇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强压下喉咙犯上的血腥之意,他缓了缓接着说道:“余商虽然已撤出了京城,但若是太子想要对余商出手,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余商虽难,但是对付郡主却轻而易举。”
闻人容极眯起了眼睛,穆松玉抬眸,直视他:“宫夫人曾在宴会当众说出郡主为她义女之事,郡主情深义重,若宫家遇难,郡主定不会袖手旁观。”他直言:“太子定会向宫家出手。”
“宫随之乃为朝廷要官,宫降琼乃为大理寺少卿,宫使君上任要塞官员,再者宫家乃为豪门世家,太子若是感动宫家,其他豪门世家焉能坐视不理?”
豪门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世家虽重利,但也抱团取暖,不若朝廷早就逐个击破,就因为豪门世家相互维护,关系如铁桶一般,所以才会让金帝这么多年来一直束手无策。
理虽然是这么个理。
穆松玉反问:“那若是世家与朝廷联手呢,单单牺牲一个宫家,而保全了世家与朝廷的利益,其中的利与弊,王爷觉得他们会做和选择?”
穆念安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能够大张旗鼓的将余商不计损失的撤离京城,费尽心力将其滞留在京城的掌柜们捞出便足以说明问题。
如今穆念安和余商天高皇帝远,太子自然奈何不得他们,更何况他们身边有个闻人容极,可是宫家就不一样了,宫夫人是穆念安的干娘,若是宫家出事,何愁穆念安不回京城?
到那时拿捏一个穆念安,岂不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
闻人容极审视的目光落在了穆松玉的身上,缓缓开口,问:“那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做?”
穆松玉正欲说话,忽然感觉喉咙一阵痒意的,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咳嗽之剧烈使得他弯下腰,随后视线中便是赤红色的斑斑点点。
从他口中喷涌出来的血迹染红了脚下,他的视线也逐渐的模糊起来。
他想要说话,却发现从喉咙中吐出一个字,竟是如此之艰难。
见他这般模样,闻人容极招出了暗卫,将咳嗽的奄奄一息的穆松玉送回到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