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安点头,从他的怀中出来,理了理衣袖,方才从从容容的说:“的确是误会。”
闻人荣极冷喝:“即是误会,还不快滚。”
钟晓臣滚得干净利索,半丝停留也无。
穆念安感叹此人倒是比钟家的老家伙识时务。
余光看到方才被殴打的几人相互搀扶着起身,来到他们面前,见他们身形狼狈,扮相同街头乞丐无异,看到其中的一人脸时,穆念安瞳孔一缩,惊愕开口:“吴伯伯?”
被称为吴伯伯的那人猛的抬头,看到穆念安后,身体又是一个瑟缩,本要站起来的身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呼小主子。
方才的那一声不过是穆念安情急之下叫出,本能使然,再看这些人,他们看自己的目光满是激动,穆念安心中也跟着出了起伏,她扭头看向了闻人荣极。
闻人荣极看到这些人后眼中诧异,审视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锐利开口:“时隔多年,没想到你们竟还活着,吴广胜,你可知罪?”
吴广胜老泪纵横:“罪人吴广胜,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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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正居内,看着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五人,他们或瞎了一只眼或断了一条腿,或是失了双臂,总之各有残缺,穆念安心中复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人荣极面上寒霜,扫过地上的几人,淡淡道:“他们曾是你母亲身边的旧部,当年本该随你母亲一同上战场,是当了逃兵,亦或是……叛徒?”
吴广胜头重重磕在地上,眼中含泪,声音亦哽咽:“王爷明鉴,小主子明鉴,当年我们的确应该同主子一同前往北域上阵杀敌,可主子却在出发前交代我们暗中盯着穆易,不必跟着,我们虽不解其意,但主子的命令,不得违抗。”
“主子离开后,我们遵循主子的意思一直盯着穆易,发现穆易同北域的人有来往,他外出时便一路跟着,却遭发现,对方人多势众,我们被逼下了悬崖,穆易要赶尽杀绝,我等兜兜转转一路逃亡,路上死了三个兄弟。”
说到这里,吴广胜一度哽咽,可见其中逃亡凶险:“后来我们又听闻将军同主子战死的消息,我们几个冒死前去战场收尸,却并未见到主子尸身,而是遇到了同样找尸体的北域人,我们不幸被俘,被带回北域严刑拷打,两个兄弟没挺住,死了,我们假意投诚使他们得以放松警惕,拼死跑了出来。”
“这些年我们辗转在北域以乞讨为生,如今终于得以见到小主子,死也无憾了。”
因哭泣使得吴广胜脸上的刀疤越发的狰狞:“我们愧对小主子!当年若是我们跟着主子一同前往,说不定主子便不会死,是我们错了!”
说到往日种种,他们不曾难过,可说到主子余挽容时,却眼泪纵横,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