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安颔首,难怪宫夫人见她后眼中有着旁人不及的亲近之意,眼中带着歉意:“我竟什么都不记得了。”

宫夫人一怔。

穆念安道:“您与我母亲即为闺中密友,虽为进行认亲一事,想必在心中也已有认同,可惜前些日子落水,我忘记了诸多事情,现如今,我可唤您一声干娘?”

闻此言,宫夫人心中恨极了那不干人事的裘穆两家,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怜惜,往日深埋在心中的那根刺,也越发的清晰起来,她问:“当年事出,我曾担忧你,上穆府去看望你,却被拦了下来,说你不想见我,来去几番后皆被拒了回来,此事郡主可知?”

事实并非如此,当年宫夫人忧她一个小姑娘一夕之间失了双亲,急着前去安抚,可不曾想被穆家人拦了回来,言辞十分难听,说皆是出自穆念安口中。

宫夫人是个心思细腻的,如此几回后,心中便起了芥蒂。

她不相信这话是穆念安所说,可想她失去双亲,性情可能大变,也就没有再去。

如今见了穆念安后,竟控制不住的问了出来。

穆念安摇头:“怎么可能?我虽不记得事,可也知道,干娘既与我母亲交好,必然是对我极好的,干娘登门,我又岂可拒之门外?”

如此说来,当年的事情便一目了然。

好个穆家,好个从中作梗的穆家!

宫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穆家为何要阻了她见穆念安。

想到近日穆念安同穆家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她心中划过冷意,面上却是不显。

穆家卑劣,她定要助这苦命的孩子脱离苦海!

这时,听一道朗朗声音传来:“拜见母亲,拜见诸位夫人。”

一名身穿青衣的男子大步前来,对几位夫人行了礼,露出了十分俊秀的一张脸,且看他身形如松,举止潇洒,触及穆念安后,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见过郡主。”

宫家有二子,老大为大理寺担任少卿一职,年少有为,二子虽未弱冠,却也是少见的俊秀之人。

面前男子正是宫家二子,宫使君。

穆念安颔首:“宫公子不必多礼。”

宫使君是个自来熟的,闻言后点了点头,大步来到她面前,伸出了手。

看着他掌心中的两颗红果子,穆念安一怔。

宫夫人解释说:“当年我每次登门,郡主都会跟着二郎,那时穆府有棵果子树,二郎便时时爬上树去为其摘果子,想必二郎听闻郡主来了,特意采摘给你的。”

宫使君对她眨了眨眼,那双桃花眼中满是细碎的笑意:“我记得儿时郡主便十分喜爱吃这种果子,尝尝看,虽然不及儿时味道,却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