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似乎对国王殿下不利,”宰相杜耶一直陪伴在艾佛尼斯国王身边,他面对着气势汹汹扑来的敌军,脸上依旧保持着冷静,“国王殿下,可以撤退了。”
“撤退?”艾佛尼斯国王愤怒地看着宰相杜耶,“你说我该撤退吗?”
“目前的形势对我军非常不利,我们已经不能在这里等待法尔将军的救援了,唯有撤离此处退到玛德卢塔斯附近观望,如果没有援兵我们就只能退回到布塔尼壁垒,等待机会再向杰特巴底斯王国进攻。我们不能全部在这里牺牲。”
“哼,这是逃跑!这是懦夫的行为!”艾佛尼斯国王大声喊着。
“暂时性的撤退,可以让我们重振旗鼓,我们在布塔尼壁垒还有50万大军,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的,而且我认为目前是我们最好的撤离时机,王上您抬起头看看吧,菲德列克龙群虽然背叛了我们,但是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原因,正准备和那些从地下钻出来的怪物们搏斗,它们可以牵制住敌人的一些注意力。而且我认为那些从地底钻出来的怪物是不会追赶我们的,它们的目标似乎是菲德列克龙群。”
“嗯,”艾佛尼斯国王环顾四周,因为他看见许多的伥鬼虽然在与他的军队作战,但是它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天空中的菲德列克龙群身上,事实上,一些拥有高超箭术的伥鬼已经撇开普洛比士兵,开始搭箭向天空中的菲德列克龙群射击。
“聚集在您身边还有2万多人的忠诚士兵,他们随时可以为了您的健康和安全献出生命。有这些保障,您完全可以安全回到布塔尼壁垒,重振旗鼓。而且据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天亮的时候,敌人的10万援军即将到来,我们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宰相杜耶继续劝说着艾佛尼斯国王,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国王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一点。
“我们不能在这里全部牺牲!”艾佛尼斯国王赞同地点点头,宰相杜耶对战况的分析非常清晰,面面俱到,是艾佛尼斯国王不得不冷静下来考虑的。他带着无法言表的感情望着就在他眼前的玛德卢塔斯城堡,他立即扭转马头,并命令号角手吹起退兵的号角,悠悠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战场,所有的普洛比士兵尽管疲惫不堪,但是他们仍然训练有素地一边组织撤退,一边抵御敌人的反扑。
果然,看到普洛比士兵撤退,伥鬼们停止了进攻他们,只有亡灵和噬尸兽群依旧紧追不舍。城墙上的杰军士兵则爆发出了胜利的喜悦之情,他们越战越勇,并打开城门,开始追逐普洛比军队。
大约7000名骑兵保护着艾佛尼斯国王的离开,一万余名重装步兵和弓箭手们则聚集在破损的南门口,他们布置了严密的防御线,抵挡着围住城南南门的杰军骑兵队伍,协助艾佛尼斯国王的撤离。面对着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们脸上露出了杀身成仁的觉悟,大声喊叫着激动人心的口号,展现出了一名战士生命终结时刻最辉煌的一面。
两股汹涌澎湃的激流冲撞在一起,剑与剑的交锋,枪对枪的较量,凌厉的羽箭漫天飞舞,雨雾状的鲜血喷洒得满地皆是,士兵残缺不齐的身体纷纷倒地,无数的马蹄践踏着尚有体温的尸体,破碎的盾牌散落各处,同样破碎的头颅在阵地里面滚动着,身体上插满羽箭的战马,长长地嘶鸣一声,倒地而亡,跌落在地上的骑兵则被赶上的士兵们用各种各样的武器杀死。
撤离的队伍经过城墙外面的两条壕沟,壕沟里面布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殷红色的鲜血已经积留在里面,形成了一个个令人头皮发麻的血潭。就算如此,士兵们的尸体仍然源源不断地填补着这个血染的壕沟。残缺的剑锋、折断的长枪插进了布满鲜血的泥土里面。孤零零挂在兵器上的断手再也找不到它们的主人。
在冲开重重阻挠之后,浑身是血的艾佛尼斯国王率领7000名骑兵朝着来时的方向绝蹄而去。临走的最后一刻,他回过头来深情地看着依旧在浴血奋战的步兵和弓箭手们,然后他带着王者气势面对着战火中的玛德卢塔斯城,他沉默不语,心里默默喊道:“等着吧!罗伊国王,我还会再回来的!”
在宣誓完毕后,艾佛尼斯国王带领他的骑兵们与早已撤离在玛德卢塔斯城外的鱼人部队一起消失在晨曦前的巴尔夫森林,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止他撤退了。战场上只留下了为了国王而拼死战斗的士兵,而这场普洛比军队发起的玛德卢塔斯攻城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结束了。
但是天空中,只属于菲德列克龙群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