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的心，从来就都是偏的。

傅老夫人直到晚上九点才缓缓醒来，叶晚柠趴在她床边睡着了，蹭着床单的地方，头发被蹭的毛茸茸的，她头发很长，又是自然卷，之前要么披散着，要么就是扎个高马尾，有些时候会辫起来，但大部分时候工作的时候，她都是挽起来的。

叶晚柠年纪小，她总是喜欢把自己装的老成一些。

傅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她一下子就醒了。

“奶奶，你怎么样，好些了吗？”

傅老夫人点点头，“柠丫头，你怎么不去病房里面睡，你现在身体还不好，用不着陪着我老婆子。”

“我这儿有护士有芬姨，你现在小产，需要好好把身体调养好才行。”

“奶奶，我已经不能做妈妈了，所以调不调养的，也就那么回事了。”

“傻丫头说的什么屁话，就算以后不能做妈妈了，但身体是自己的，女人这一辈子，也不是非得要做母亲不可，做了母亲，又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都不尽人意。”

“有了孩子，就会一辈子为孩子懆心，一个孩子好，假若两个或是三个孩子，就得担心一碗水是不是端平了。”

傅老夫人轻轻揉着叶晚柠的脑袋，她在短短时间苍老了许多，“有些时候，好像不管你怎么选，怎么做，都是错的。”

叶晚柠看着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奶奶，你已经很好了。”

“不，奶奶不好，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你跟了阿骁这么久，却还是不会看人心。”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其实阿骁告诉你的，都是真的。”

“那条大型犬，是我从前养的，但是送出老宅很久了，在你住进来后，李明权和我说，要把狗接回来，我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可是仔细想想，又同意了。”

叶晚柠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很轻很轻的问出声：“奶奶，你同意的原因，是什么？”

傅老夫人扯了下嘴角，“当时也没想原因，就是李明权想接回来，那就接回来吧！有专人照顾着狗，也不会出什么事，但我哪知道，李明权打的是让你流产的主意。”

“柠丫头，你可以相信奶奶，你也可以不信。”

“毕竟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坍塌，就很难再建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