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他的四肢长了出来，眼睛耳朵恢复了，但他为了隐藏，暂时没让舌头恢复。

因此，他也只能使用腹语和别人对话。

当初他接触到达摩遗体的时候，已经获得了断肢重生的功法，想要恢复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哼，多嘴。”

李无缺冷哼一声，并未辩解。

他冷冷的盯着黑廉，仿佛是可以看穿他的内心。

不过他知道，像是黑廉这种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妖族大能，手段更盛于自己。

尽管来到人间之后存在着各种的限制，但对于黑廉来说，想要打破这种限制，并非难事，随时都可以重新回到天界。

老王妃微微叹息一声。

她知道李无缺是什么人了。

唐王之后！

唯一一个没有被打上死亡烙印的唐王后代。

“所有人听令，全部退出王府。”

老王妃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气势。

“母妃……”

武青山缓缓睁开眼睛，眼眶里，泪水在打转。

“难道这次，你又要将我舍弃吗？”

他的语气平淡，可是目光深处却隐藏着无尽的杀戮。

那一刻，老王妃心如刀绞，剧痛无比。

虽然她不忍心那样做，可她同样也知道，只有那样才能保全整个汉江王府。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背过身去。

武灭空却用腹语说：“大哥，一路走好，既然你选择了成为妖孽，就等于是舍弃了武家给你的辉煌。”

“我们汉江王府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镇守江南道。”

“庇佑一方百姓。”

说着，他轻轻地牵起老王妃的手，“娘，孩儿跟你走。”

“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死在我的面前。”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老王妃最终下了决定。

武青山身子一颤，仅存的一点清醒，彻底被无尽的杀戮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