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纸鹤被破碎的同时,萧深正在船上,西净给他倒了一杯茶,看着淡绿色的茶叶在杯子里淡淡的漂浮着。
他正要端着杯子,目光却落在了那一圈一圈的波纹之中。
他们是在船上,纵然是落了锚,水流的冲击还是会让水杯里的茶水出现一圈的波纹,他的脸色逐渐沉了下来。
这水波纹按理要么是从内到外,或者是从左到右亦或从右到左的漾开,可是断无从外到内的,这里深受某种气息的干扰。
而这气息乃是有悖天道的。
萧深收回手,转头看着旁边的西净道:“前面去的人可有回来?”
“子瑜他们回来了。不过,子瑜好像受了伤,他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整个胳膊都是血。”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属下拿铜壶上来的时候见到的,已经吩咐人让军医先看看了。”
“这水先别喝了。我去看看。”
“这天色已经很晚了,要不明日在去。”
见到萧深已经起身了,西净只得赶紧拿了一件大氅在后面跟着,在萧深开门时外面冷风灌进来的一瞬间,他把斗篷给他披在身上。
此时亥时初刻已过,外面白茫茫的雪衬得天色还很不错。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伸手不见五指。
船的四周间隔着些距离都挂着灯笼,所以就算廊上边已经堆积了厚厚的雪堆,但是也不时有人洒扫,在廊中心处有一条略显旖旎的小路来。
萧深踩着雪沫直接下楼而去。除了西净能陪同着在二楼上居住外,就连陈亮也只能住在楼下。子瑜他们是萧深的侍卫,住在最下面的一排通屋内。
说是通屋,中间还是有间隔的。
萧深刚一推门进来,他隔着老远的都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而地上的地板滴落着血滴,顺着这血腥味和血滴,他看到了脸色苍白坐在床沿上的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