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三看着小二牵过来的马车,顿时眼睛亮了亮,这马车是用的楠木,这可是富贵人家才用得起的。
转念一想,言小公子的家境本就富裕,可瞧着他们的粗布衣裳,他忽地局促起来,坐过牛车,他身上还有灰尘呢。
若是弄脏了人家的马车多不好啊。
魏夏看出了魏老三的自卑,抱着他的脖子说,“三叔,咱们还要去见阿爹和哥哥们呢,快上去。”
“三叔,带着哥哥看病要紧,而且前面还有一辆马车,言小公子又不会跟着我们一辆。”
魏春的性子随了她的母亲,不拘小节,在什么环境下就做什么事情,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这可是魏老爹一直挂念在嘴上的。
虽然她看着这么好看的马车,也会自行惭愧,可既然都接受人家的好意了,干嘛还要自己为难自己。
坦然地接受好意,下次人家有难,她再报答人家。
人情本该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
魏老三见两个侄女都上了马车,他也甩掉心中的不安,也跟着上去了,这个马车不算大,但坐下他们三人是绰绰有余。
坐牛车和坐马车,对于魏夏而言就是更方便的问题,撩开车帘,看着另外一旁停着的马车,华美宽大。
而且用的是金丝楠木,这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再有钱的人也只能用上好的楠木。
这个世界,便是这样尊卑有别,即便是战乱,即便是交税,有人依旧大鱼大肉,有人劳累奔波,有人却被逼着卖儿卖女。
生活就是这样参差不齐,但仍然要奋力往前。
魏夏看着街面上的卖货郎,又看着往来的贵公子,心中感慨了几声。
等言暄出来,便朝着他们的马车过来,跟他们说了去城南的莫家药铺,然后就朝着前面的马车去。
他毕竟是男子,魏夏还小,但魏春却是有十三岁了,该避嫌了,所以他才多准备一辆马车。
“鸿德酒楼是平城最大的酒楼,那言小公子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了,可他跟别人不一样,竟然不嫌弃我们。”
魏春之前跟着她阿娘去卖猪肉的时候,穿得越是漂亮衣服的人,看他们的眼神就却是鄙夷。
但她没有在言暄的脸上看到这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