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业沉默几秒,才堪堪开口,神色肃穆道:“此乃我等将来安身立命之本钱也!”
“它?安身立命?”陈雷觉得图纸上所绘制的火铳这东西看起来有些危险,“我总觉得它看起来比以前业哥你让我们制造的刀啊剑啊什么的更具杀伤力。”
陈业点头,“我要的就是它的杀伤力。”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淡定的解释起来:“如今我们所赚钱越来越多,你觉得会不会有眼红的人呢?”
“那是肯定会有的。”陈雷十分笃定道。
陈业轻叹气:“只恐那些图我财物者越来越多,而且朝廷又下旨断了我的为官之路。”
“我再问你,你觉得会不会有人想浑水摸鱼、趁我如今声誉不佳,而对我和我的东西出手?”
陈雷咽了咽口水,再次点头:“这样情况确实也有可能。”
“所以,”陈业的表情愈发严肃:“安全问题不可寄望于他人,须掌握在自己手中。欲守我辛苦得来之财富,须得靠我们自己努力!”
“我从不指望靠朝廷或者官府的人来替我自主,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走,所以我更愿意依靠我自己。”
陈业的眼眸变得愈加深沉。
他为朝廷分忧,换来的却是一道严禁他参加科举考试、朝廷永不录用的圣旨。
倘若说陈业心中没有不爽,那便是假的。
皇帝能对他下达这样一道旨意,也从侧面说明了皇帝与朝廷对他的厌烦与不信任。
而这份厌烦与不信任,很有可能在将来为他找来不断灾祸。
为了能保住项上人头,陈业不得不为自己做长久的考虑和打算。
而今天的火铳,则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几张王牌之一。
一提起朝廷和官府,屋里的人都陷入沉默。
之前陈业帮着官府剿灭了忠庆门等一众山贼、替朝廷解决了困扰一年半的苏杭两地心腹大患,结果换来的结局却是青云路断、难以为官。
朝廷这般鸟尽弓藏的举动,着实令人心寒,尤其是秦山与秦壮实等一众黑甲军老兵心寒。
如今陈业的局面,与当初朝廷下令强制解除刚刚立了赫赫战功的黑甲军何其相似。
他们都是同病相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