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绝无此意,只不过是不愿看有功之人得不到该有的封赏而已。”
“此次剿灭山匪,皆出自陈业的手笔,若无他掌控全局、仔细筹谋取,甚至还能策反山匪进行里应外合,此次剿匪亦不会成功。”
“因此,微臣以为,陈业此次剿匪有功,确实应该值得嘉奖,而不该被忽视。”
张霖封此行入宫,一是想要把内情与皇帝说清、让皇帝能真正做到论功行赏。
二来也是想看看皇帝如今对他的态度还能有多差,是否差到突破底线、差到他也许应该动手的地步……
因此张霖封的话语里确实夹杂着阴阳怪气的词汇,只不过他用了平静的语气说了出来,反而更像是发自内心的话,而不像是在对皇帝冷嘲热讽。
皇帝自是听得咬牙切齿,眼神狠狠的瞪着张霖封,声音充满了威严和愤怒:
“按你的意思,是朕有眼无珠?是朕忽略了真正有功之人?是朕没做到真正的论功行赏吗?”
整个御书房里陷入了紧张的氛围中。
面对着尴尬的境地,张霖封仍是不动声色,继续低着头不看皇帝,心里有万千思绪盘旋。
此次他为陈业进言,请皇帝封陈业为游击将军,本来也没打算能直接说成,一切皆是试探而已。
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轻一说,皇帝果然就应激破防了。
“陛下误会了,微臣不过是担心陛下误听他人一家之言,就忽视了陈业在剿匪之中的功劳……有些时候,那些谗言也不可全信。”
“误听他人一家之言、忽略陈业的战功?”
皇帝冷笑一声:“你可知朕听的是谁的一家之言?你可知是谁一直在主张战功是你的而不是陈业的?”
张霖封没答话。
他当然知道皇帝如今比较采信的是右相叶文辉的话,但也确实综合了左相覃良用的意见,并不认为陈业在剿匪一战中有大功,所以才迟迟没有对陈业做出封赏。
皇帝不是不知覃良用在剿匪一事上,是有些偏向张霖封的。
可没想到,张霖封今日居然会为陈业邀功,这点反而与左相覃良用的言行有所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