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羽和赵程涵相对无言，沉默了半晌，还是夏羽率先开口：

“以前都是我请你喝酒，现在换成了赵将军请我，还是头一回。”

他尽可能用轻松的语气开了个玩笑，试图缓解尴尬。

但赵程涵还是木木地盯着他，不接他的话茬。

等到菜都开始凉了，赵程涵才吃起来。

她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才问：“夏羽，你为什么要背叛大宁？”

秦语嫣忍不住解释：“他没有背叛。”

夏羽倒是对赵程涵这么问并不意外。

虽然被册封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意愿，但大宁那边的人并不知道内幕。

而且他最后也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封赏，没有做一个“宁死不公侯”的忠烈贤臣。

西戎王给他在王都安排了一处豪宅，每天都有山珍海味吃，而且西戎的大臣至少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没有人敢在朝堂上当众找他的茬。

说实话，比在大宁做官的时候舒服多了！

西戎人的观念也和大宁人有许多不同。在大宁，不管你有多显赫的身份，你都得低调做人。否则枪打出头鸟，你一出事，保证不少人落井下石。

但是西戎这里，是西戎王的一言堂。他以前觉得这样很不好，但现在发现，只要西戎王说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没有人敢违逆。而且享高位的人是可以到处炫耀的。

他大摇大摆地穿着不知道绣了多少金边的华服走在街上，也没有一个人说他闲话。

“嫣儿，没事。”夏羽安抚秦语嫣。

“我也希望他没有背叛，”赵程涵有些激动，“但他为什么又当了西戎的摄政王？他以前不是说不愿意坐这个位置吗？”

“赵将军，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夏羽抿了一口酒，“在大宁辅佐小皇帝，是伴君如伴虎；但在西戎，你可以横着走。这就是差别。”

“夏羽！”秦语嫣急了，“你明明不是这么想的！”

赵程涵听了夏羽的话，失望地看着他，半天只吐出了三个字：

“你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