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不知是心大,还是眼瞎。”
“兵部乃一国之重,这摆明了就是兵部内鬼,利用职务之便兜售武器,甚至形成了产业链。”
“你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京城把东西运到这里,需要多少个据点吗?”
“从这里沿途网上查,这牵连有多广?”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样的线路难道只有一条吗?”
方恒是一点也不客气,这话听得陆玄民老脸煞白。
就算旁边的不是周若瑾,这话也是在侮辱陛下,那是死罪啊。
关键的是,旁边这位偏偏就是周若瑾,当着周若瑾的面说侮辱周若瑾的话。
即使再有道理,陆玄民都感觉方恒可能是在劫难逃了。
“可要是政务繁多,没办法面面俱到呢?这些武器加起来不够装备一个营的兵力,如此小事陛下都要在意的话,未免也太事无巨细了吧?”
陆玄民煞白的脸突然成了绛紫色,僵硬的转过脸看向周若瑾。
这是在解释?辩白?
“陛下在上,我等臣子绝对不能说出侮辱陛下的话,不论陛下做了什么,都是圣明的存在。”
“我刚才的胡言乱语,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两耳光。”
“但是你要我说实话,那还是陛下做得不够好!”
听着方恒这些话,陆玄民那悬起的心本来要放下来一点了,结果到最后绳子直接绷断了。
“那你说说,怎么样才算是做得好?”周若瑾咬着牙问。
那声音里面已经带着怒意和杀意。
“有人说过无为而治,但那不适合现在,我要说的是,当陛下已经到达权力的巅峰,那他就必须要学会用人之道。”
“什么地方该让什么人去做事,这才是陛下应该考虑的事情。”
说到这里,方恒突然抬起头看向天空。
“若要和之前一样,今天查贪腐,查出两个贪官,明天查吏治,查出几个尸位素餐。”
“这有用吗?对,暂时有用。”
“可三湘的教训不就放在这里?这知府上任多久了?陆老就把城交给他守了不到半个时辰,城门被人攻破,三湘城内昨日死了上千百姓。”
“这的确不是陛下的错,可是一直四处补窟窿,难道就是对的吗?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换个好点的材料,防止窟窿的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