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正眼眸一厉,瞪了鱼合德一眼,沉声喝道。
“本官所言之事,均是辽东百官所言,且有辽东王亲笔书信,难道辽东王也会欺君不成?”
“孙大人,辽东地远,你身在朝堂,不知你又是如何知晓辽东情况的?”
“难不成,孙大人为了秦州之事,竟随意编造,诓骗君上?”
“我看,你才是欺君!”
鱼合德眼眸微眯,厉声反驳道。
“不要吵了!”
眼见二人朝堂之上不顾礼仪,互相指责,秦帝眉头微蹙,低喝一声,阻止了二人,随后,锐利的目光便落到了一直没有发言的凌从道身上。
“国丈,你对西部之事,有何见解?”
语气虽轻,但凌从道却从中感受到了秦帝的强势与坚持。
微微颔首,凌从道略微沉默一番,随后便拱手回复道:“陛下,按理说,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但自陛下登基以来,一直秉承求和发展、与民休息之策。”
“二十多载,我大秦国力也在陛下宽仁的治理下,得到了提升。”
“不过,正因如此,我大秦虽日益富强,却因缺少战事,致使兵卒战斗力不足,且有畏敌之心。”
“大皇子虽有驱敌报国之志,奈何我大秦兵卒太弱,银粮不足!”
“国库中银两充裕,足够大皇子狠狠打一仗,但问题是,战事过后,大秦北方的受灾百姓,陛下要如何赈济?”
“数万兵卒身死战场,他们的家人我大秦又要如何抚恤?”
“纵使大皇子英姿无敌,但弈力旭十万骑兵来去如风,以我大秦的兵马,根本无法追逐。”
“持久下去,受苦的,怕还是我大秦百姓!”
“望陛下明鉴!”
凌从道苦口婆心言说一番,虽未明确提出任何建议,但话里话外都是拒绝打仗。
秦帝眼眸一眯,盯着凌从道看了半晌,暗道他是老狐狸。
“姜爱卿,我大秦兵马果真如国丈所言,不堪一击?”
转眸望向姜克讼,秦帝轻声问了一句。
姜克讼闻言,神色如常,心底却有几分无奈,缓缓出列,站了出来。
“回陛下!”
“我大秦兵卒虽不至于不堪一击,但与弈力旭的骑兵相比,确实不如!”
姜克讼拱了拱手,恭敬地回了一句,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