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好像我问的是个多么愚蠢的问题一样,不化骨撇来一眼,嘴角勾了勾。“最后一次使用至阳线的是谁?”
“我啊!”这有什么问题吗?不可能说上一次使用了至阳线的是我,别的人就不能用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至阳线还能在云家人手上流传那么久吗?恐怕在第一个使用者手上就终结了。
见我和母亲还是一脸莫名,不化骨有点不耐烦。“既然是你用的,那是怎么用的,为谁用的,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只笨得无可救药的猪,可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那次给不化骨用至阳线的情景我当然记得,可这和母亲不能用至阳线又有生命什么关系?那次为不化骨抽取雷电之力的过程除了我觉得无比难受之外,好像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是事情啊!
因为想不明白,又不敢问,我和母亲都只能看着不化骨。
他闭上眼睛,胸膛很明显的起伏了一下,好像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意。“云小蝶要是看到她的后人笨成这样,大概要魂魄不宁。”
“喂,你说我就说我,为什么要扯上我太姥姥。”再说,太姥姥的魂魄不是作为赔罪自愿奉献给不化骨了吗?怎么可能还魂魄不宁?
我自认自己的脾气还算不错的,可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
“你还不服气?”不化骨坐正一下身体。“你知道至阳线是谁做的吗?”不等我们回答,他就继续说:“是云小蝶!你们只知道它是怎么做的吗?知道为什么叫做至阳线吗?”
我和母亲对视一眼,不说话,因为我们的确不知道。
不化骨“啧啧”两声。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难怪一直用不好。”他很嫌弃的看着我们。“白天,日头最烈时候出生的公黑马,长到三岁,取脖颈处最黑的一处毛发,三年取一次,一直取到死,编织成五米长线,用黑狗血浸泡三年,再放午时烈日下晒三年,一点阴气不得沾染,方可使用。午时是世间阳气最盛的时候,马只所以在地支中被称职为‘午马’,正是因为其气血至阳,所以这种线被称为‘至阳线’。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
我哪敢答话,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对上我的目光,不化骨的眼神跳动一下,稍避开一些,但又很快转回来,目光变得坚定。
我不知道他在那么短的两秒钟想着什么,心里却有些发寒,不敢在和他对视。
“‘至阳线’之所以能发挥作用,其实还是因为其中加揉了云小蝶的一丝魂力。”他继续说,语气倒变得平和了很多。“你们现在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作为我的活祭师,她的魂力自然比常人要强大很多,但还不够。我之所以成为帝王尸,是以为让上千个元婴修士自愿献祭,他们的力量也会转换很微弱的一部分到作为活祭师的云小蝶身上,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帝王,守护王陵。可她却把这部分力量抽取出来,揉进‘至阳线’之中,否则区区地动,又何至于我的王陵被破?”
也就是说,太姥姥还有一部分魂力保存在“至阳线”中?她并没有全部给不化骨吞噬。
我和母亲对视一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不化骨察觉,冷哼一声。“这就是为什么只有云家人才能驾驭‘至阳线’的原因。但此前‘至阳线’的魂力一直沉睡,没有使其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直到你那次为我抽取雷电之力,它才苏醒,同时认主。现在知道为什么你母亲不能使用‘至阳线’了吧?”
虽然还不能完全理解,却也知道了原因,我点点头。
母亲却有些疑惑,抬起手把手腕上的玉镯给不化骨看。“那为什么玉镯我还能使用?要不是有它指引,我并不能顺着婴灵的戾气找到‘康生’公司。”
不化骨笑了笑。“在你们看来,云小蝶和她女儿的能力谁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