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京都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或许只是为了提醒人们添衣,雪花并不大,纷纷扬扬落到地上便化成水滴,滋润了大地。
太师府上的下人携着一身寒气给傅梁才送来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傅梁才接过来翻看了一下,疑惑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下人如实回道:“是一个陌生男子将此信送到门房,说是给老爷您的,旁的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行,你下去吧。”傅梁才边拆着信边转身找了个椅子坐下。
展开信他便知道来信的是何人,脸色顿时大变,越往后看越让他心惊,最后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
他侧身扶着旁边的方桌坐稳,眼睛死死盯着手上的信,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它烧得灰都不剩。
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了,当年无意中犯下的错事,再一次缠上他。
傅梁才单手将信揉成一团,狠狠地攥在手里,若早知会有今日,就算追到天边他也要把那个出卖他的无耻之人杀掉!
那人当年化名吴拓,对他百般奉承讨好,给他送了很多财物和稀奇玩意儿,他一时被迷惑,把他当成了自己人,谁知他竟是北戎人,从他这里听到了大渊的机密,就连夜跑回去了。
他一开始以为吴拓只是又去做生意去了,等到边关意外传来大渊兵败的消息,他才后知后觉,吓得惶惶不可终日,这事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少不得给他按上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父亲察觉到了他异样,逼问之下,他不得不吐露实情,父亲勃然大怒,搬出家法狠狠打了他一顿,勒令他在家中反省。
好在此事没有传到大渊,人人都以为是一场北戎侥幸的战事,他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父亲怒气未消,为了责罚他,让他长记性,特意向圣上请旨,把他下放出京,让他在穷乡僻壤一待就是十几年。
离京后的几年过去,在他都快要将这件事忘记的时候,却被他人知晓了。
还好父亲有先见之明,一直没有放松警惕,在第一时间就出手解决了此事,知晓之人便是当时的兵部侍郎白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