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事情本就是汤大人出面做的,想要脱身是万万不能了,又何必再将大人牵扯进来,您说是吧?”
男子只是来传话的,继续说道:“汤大人放心,您去后,大人会替您打点好一切,保证您的家人不会被牵连,他们的命就在您手上,端看您怎么做了,大人说得出做得到,您应该最了解。”
汤怀远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心头一片悲凉,他能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穷书生,成为当朝二品大员,这一路全靠恩师的提携,当然也有他自己的野心。
如今落得这般境地,过往种种已成云烟,但他不后悔,他已经体验到了人上人的感觉,只是放心不下他那几个儿女。
“恩师对我有恩,请转告恩师,学生不会辜负他老人家,也请他对学生的几个孩儿多加照拂。”
男子此时也上完了药,将东西收回药箱。
“汤大人的话,小的一定带到,只要您记住,那件事到您这就到头了。”
汤怀远沉声道:“我懂。”
其实当年恩师让他做那事的时候,他是不敢的,他不明白恩师为何非要白延的命,恩师若想让他坐上兵部尚书的位子,完全可以给白延找个错处。
他也问过恩师,但恩师没有多说,只告诉他如果还想往上走,就必须这样做。
现在想来,恩师想要的,恐怕从始至终就只是白延的命。
“小的话已带到,就先告辞了,”男子背上药箱走到牢房门前,“劳烦官爷开下门。”
狱卒闻言立刻跑过来,打开门带着他离开。
第二日,窦尚书、宋北逸和白珣三人下朝后向皇帝私下回禀过案子的进展后,就一起去了刑部大牢。
他们到审讯室坐下,窦尚书吩咐人将汤怀远和胡峰带上来。
胡峰看到汤怀远的样子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变成这副模样了,同时又有些心虚。
“汤尚书,许久不见了。”
汤怀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别经年,胡太守真是让人另眼相看。”
胡峰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之意,略显尴尬地别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