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手上过的案子无数,此案肯定另有隐情,只是这个任朔死活不肯说,在未禀明圣上之前,他不敢对其用重刑,也查不到其他线索。
想到这,他不免有些惭愧,其实这个任朔也不是他查出来的,是有人将证据送到了他面前。他不由得看了一眼那个气定神闲站在前面的人,眼中流露出敬畏之意。
“你这时候倒有骨气了,”皇帝看着地上的任朔,沉声道,“你以为你担下所有罪责,就能让你身后之人逃脱?孤最后一次问你,你若还不说实话,孤就下旨把你抄家灭族!”
任朔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起头来哀求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说!”皇帝有些不耐烦。
任朔在心里权衡,他没想到事情会走到这一步,他一人死不要紧,可要害了全族人的性命,他就是任家的罪人,到了地下也无脸面对列祖列宗。
他颤抖着抬起手来,指着左前方:“是马侍郎。”
被指的人正是他的顶头上司户部侍郎马成业。
马成业顿时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扑通跪下:“陛下明鉴,微臣冤枉,任朔他血口喷人,他要拉微臣下水啊。”
任朔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红着眼说道:“是你抓住我贪墨赈灾银子的把柄,让我把事情推到袁尚书头上,后面那些事都是你教我的,不然我一个小小郎中,又怎敢攀扯尚书大人。”
马成业急道:“陛下您不能听他的……”
“住嘴!”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痛,不想再听下去,“窦尚书,将他们带回刑部严加审问,一定要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窦尚书躬身道:“臣领旨。”
“退朝——”王公公得到皇帝的示意,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百官齐呼:“恭送陛下——”
皇帝扶着王公公的手从龙椅上站起来。
马成业哭嚎声不断:“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等皇帝离开后,窦尚书直起身来冷声道:“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去刑部大牢跟本官说吧,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