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两千骑兵也跟其他的弓骑兵不同,其他三千弓骑兵都是轻装上阵,没有甲。
这两千骑显然更为精锐,都是皮甲在身。
胡骑两千,吴有缺仅有四百个立瓜锤,怎么看,都显得势单力薄。
然而迎着数倍于自己的贼军,汉军无一畏惧。
吴有缺一马当先,其余人则护翼两侧,形成一个规模不是很大的雁形阵,从高空俯瞰,远远望去,如同一把尖刀,照着敌人胸腹刺去。
在两兵交接的那一刹,吴有缺大喝一声:“虎骑!”
四百双立瓜锤异口同声大喊:“一往无前!”
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一阵响。
立瓜锤长七尺,一个二十多斤重,人借马势,用不着费力的抡,只要磕着碰着,甭说是皮甲,就是天底下最精良的铠甲,也挡不住立瓜锤来上一锤子。
霎时间,胡骑人仰马翻。
一阵冲杀之后,数百个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半天都爬不起来。
双方一触既分。
没等拓跋享回头看战果,
就见前边,
六百名陌刀手组成一个严密的方阵,正所谓陌刀列阵,如墙而进。
一把把三米多长的雪白寒刃,向前伸出,组成一台令人窒息的绞肉机,在阳光的折射下,泛着令人肝胆俱裂的寒芒。
“稳住!”
“不要乱了阵脚。”
“向前推进。”
“都特娘的跟上老子的节奏,推进,推进。”
“剁了这帮狗养的杂碎。”
“杀!”
与吴有缺交锋之后,刚放慢速度准备调转马头的拓跋享军团,迎面就撞上了陌刀阵。
陌刀三尖两刃,能刺能劈。
冲到跟前没刹住脚步的,直接被贯穿刺死,
刹住脚步的,没来得及感慨自己万幸,命好,紧接着,三米多长的雪白刀刃当头劈下。
胡人的反应相当敏锐,哎,我躲。
闪过了,没砍着脑袋。
于是,半个身子滑下战马。
立瓜锤破阵,打乱敌军阵脚,身后藏着的陌刀军阵,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硬撼一波骑兵冲击之后,统率陌刀的千户,立刻下达了命令。
“散开!”
“都特娘的给老子散开剁人。”
“大爷的,都给老子速度点,别伤着自己人了。”
六百个陌刀手立刻散开,士兵与士兵之间的距离,相距三四米左右,形成一个两千多米的弧形防线,将胡骑包起来剁。
吴有缺破阵之后,带着立瓜锤们折回,相距一定距离,然后放下手里的立瓜锤,取下强弓精准射击。
拓跋享想着从侧翼突围,奈何宋正,古恩早就策马杀了回来,完成了对拓跋享的包围。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基本上毫无悬念了。
“呼呼!”
拓跋享大口大口喘息着,沉重的头盔和锁紧的甲胄迫使他呼吸困难。
他环顾四周,身边竟剩下只有不到八百骑。
带来的五千骑兵,逃跑了千骑左右,余下三千多骑兵,尽数死绝。
死了算命好,没死才惨,
躺在地上,望着满地的残肢断臂,分不清哪条胳膊,哪条腿是自己的。
一个劲的哀嚎,惨叫,直到疼的连哀嚎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望着遍地尸骸,拓跋享面色发白。
如此惨烈,犹如地狱般的景象,他不是没见过。
自从他随父亲拓跋子勃调到这合肥,这几年来,闲着没屁事的拓跋享也曾先后几次,带着人马寇略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