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遍地都是汉军扔下的物资,以及牛羊等牲畜。”
前一支哨马刚汇报完毕,
紧接着,又一支哨马折回。
“报!”
“将军,我们在前方三里遭遇少量汉军,听到马蹄声,他们立刻抛下满载着皮毛的马车,四散奔逃。”
听到这里,拓跋子勃身旁的一个副将顿时大喜过望,忙道:“太好了,乔翀肯定就在前面不远。”
“将军,我们立刻追上去,千万不要让乔翀听到风声后跑了。”
拓跋子勃尚在沉思,
会不会是乔翀的诡计?
这时,身旁另一个副将催促道:“将军,事不宜迟啊!再过十余里,前边就是夹石城了。”
“乔翀如果知道将军追来了,肯定会率军急奔夹石,一旦让乔翀进了夹石,那我们可就白跑一趟了。”
夹石大小也是座城池,他们走的急,没带攻城器械,而乔翀最擅长的就是守城战。
等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盼到乔翀露一次头,眼看着就要碾上了,要是就这么错过了……
恐怕埋进土里,都要后悔的拍棺材板了。
拓跋子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
不分什么狗屁前后军了。
“听令,全军出击,就是追到庐江,也不能让乔翀跑了。”
拓跋子勃绝对不会想到乔翀从头到脚就没走出庐江,
因为从安丰溃逃去合肥的败将,告诉他突袭安丰的有两三万人马。
而且,吴有缺挂的旗子也确实是乔翀的‘乔’字旗。
在吴有缺故意误导下,拓跋子勃十分笃定,一定是乔翀。
毕竟,相对于北周而言,吴有缺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赘婿,整个北周听说过吴有缺这三个字的,估计一个都没有。
除了乔翀,没人能号令的动两三万虎敖军。
一定是他。
“咚咚咚!”
万马奔腾,声如滚雷。
一人两乘的北周精锐骑兵,浩浩荡荡进入凹山。
裴庆之大喜过望啊!
“老天助我!”
“不,这一切都在那狡猾无比的小子预料之中。”
“接下来,就看我的了。”
裴庆之屏住呼吸,深怕自己呼吸声太大,会引起贼军注意。
他睁大双眼,足足好几分钟没敢眨一下眼睛。
凹山之所以叫凹山,顾名思义,几座山形成一个奇特的凹字型口袋阵。
两头窄,中间宽。
只等着北周大部队入瓮,再把两边堵起来,漫说骑兵,就是骑着野猪的军队,也叫他有来无回。
这里,便是吴有缺为北周选定的绝佳坟场。
林中,几匹北周哨马走着走着,忽然林中响起咻咻咻的声响,马屁上的哨骑应声倒地。
一群人如鬼魅般从林中窜出,推着一车车人头,在山中小道筑成一道令人魂飞魄散的京观。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北周骑兵先锋策马来到此地。
隔着大概十几米的一个距离,他们察觉到前面有东西堵住了去路,于是放慢脚步徐徐靠近。
有骑兵下马,靠近后,拿火把一照。
成千上万张北周人面孔的人头,一个垒一个,筑成一座小山包。
触目惊心的血液顺着头皮,五官淌下来,
那一张张铁青且狰狞的面孔,好像还活着一样,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血。
“啊!”
霎时间,人仰马翻,先后有十几个骑兵因为极度恐惧而滚下战马。
就在这时,
伴随着裴庆之一声厉啸,七千步卒搬了足足三天,早就准备好的几十吨山石,犹如山倾一般,轰隆隆从山顶滚落下来。
于山脚下的北周铁骑而言,这一刻,地动天摇,鬼哭狼嚎。
“敌袭!”
“前面路口被堵住了,往后撤。”
“快撤回去,撤!”
同样的情况,在北周铁骑的后军也在同一时间发生。
巨大的山石奔腾而下,磕着就死,碰着就烂。
几十吨重的山石砸死数百人,更令人绝望的是后路被封住了,于是后军声嘶力竭的大喊着:“后路被堵住了,往前冲!”
“快往前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