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朝会,回到府上,左余哀在静室里坐了很久。
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吧,左余哀走出静室,叫来一个心腹,从袖中摸出来一封信。
左余哀说:“你去一趟后唐,不要让任何人知晓,将这封信,送往后唐那个人。”
心腹点头,“知道。”
于是躬身退下。
左余哀好不惆怅,这下玩的有些大了,万一乔翀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吴国将面临着亡国的局面。
一旦北周铁骑踏入这片土地……
“真到了那一天,也动摇不了我左余哀的地位,毕竟,于后唐而言,我左余哀功不可没。”
“若非我左余哀迫使关成皿谋逆,北周或许就不会南下,届时,倒霉的就是他们后唐。”
“有如此泼天之功,后唐必不会负我。”
“呵呵!”—
庐江,候府。
隔的很远,都能听到叮叮当当的声响,大概有四五百米的距离,依稀可以看到城墙上人头攒动。
好些匠人挥舞着工具,乒乒乓乓的修葺坞堡城墙。
战争的密云笼罩大地。
裴庆之跟在乔翀身边,在城墙上巡视敦促,一边汇报虎敖军的军备训练等情况,一边在脑中勾勒着不久的未来,这里将出现的惨烈景象。
除了裴庆之以外,还有好几个人都亦步亦趋的跟在乔翀身边。
其中大部分都是吴有缺熟悉的面孔,乔佥,宋正,古恩等等。
有一个人吴有缺没见过,他就是昔日的建安主薄刘洗,如今新任的庐江太守。
刘洗道:“粮草方面,除庐江现有的库存,以及候府库存的粮食加上一块,应该足够我们撑上半年左右。”
“此外,陛下也已经允诺,会在未来一个月之内,将二十万石粮草送到侯爷手中。”
一石是一百二十斤,二十万石就是两千多万斤。
虎敖军将士有三万人,平均下来,一个人可以分到666.6斤粮。
按照每人每天一斤粮,足够吃上两年。
再加上数倍于将士的民夫以及战马,二十万石粮草,应该足够乔翀撑上七八个月。
包括庐江现有的陈粮,只要乔翀脑袋足够铁的话,刘洗说:“这些粮草足够我们撑上一年。”
乔翀老怀大慰,“多亏了你,为我们争取到二十万石粮草。”
乔翀知道,这二十万粮食,刘洗可下了不少功夫,几次上书,这才要下来的。
刘洗不敢当,忙推辞功劳,顺带着把安靖帝和乔翀两方面都夸了几句。
“陛下让我来庐江上任,就是让我鼎力相助,辅佐侯爷打赢这一场仗。”
“毕竟,庐江要是没了,我这个庐江太守,也就荡然无存。”
“感激的话,不必说,你我尽力为国效忠就好。”
乔翀点了点头,“是啊,为国尽忠就好。”
顿了顿,刘洗又道:“除了粮草供应之外,还会有一些甲胄,箭矢,刀盾的兵器,也在送往庐江的路上。”
拿了这么多东西,
别的不说,就一个,乔翀必须坚挺住七八个月,为国内平乱争取足够充分的时间。
否则,他们万死也难辞其咎!
乔翀停下脚步,驻足南望,
半晌,他长叹一声,说道:“要是有缺那小子在就好了。”
万事俱备,就差那个臭小子了。
乔翀是个绝对的猛人,吴国当世第一个猛将。
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乔翀这样的猛人,顶多只能算是二流人物。
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守城的名将,没有帅才,眼界远不及吴有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