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忧也是俏脸煞白,但她却来到司马无间面前,只身当在两人之间。
“先生,吴有缺乃我大吴栋梁之才,你岂可如此待他?”
“况且,吴有缺是为了保护我的清誉而放弃完成这篇名作,难道在先生眼里,我吴国公主的清誉一文不值?”
吴忧大包大揽,争锋相对。
这个女人没有利用手段去转移矛盾,而是大包大揽的把司马无间对吴有缺的矛盾,转移到她身上。
为了保吴有缺,吴忧不惜与司马无间红脸。
之前司马恪还只是猜测,这一刻,他基本可以断定吴忧公主心有所属。
“父亲……”
司马然轻轻呼唤一声,他很担心失控的司马无间会不慎伤了吴忧公主,此人可是安靖帝的心头肉。
不久前,因为曹豹之事泄密,已经让陛下对他们司马家很不满了。
为了大局,安靖帝选择隐忍。
可今日司马无间要是不慎伤了吴忧公主,安靖帝震怒之余,他们司马一族就要大大祸临头了。
这时,吴忧公主语气也缓和下来,劝说道:“先生乃我大吴之表率,万不可让情绪左右你的心智。”
司马无间毕竟是国子监的监丞,也是当世积极影响力的大儒,吴忧公主自然要给他一个台阶下。
“呼呼!”
司马无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心头杀意,终于冷静下来。
虽然仍旧火大,仍旧憋屈,碍于吴忧力保吴有缺,碍于他自己监丞和大儒的身份,终究还是要点脸面。
“多谢公主提点,老夫差点被心魔所动摇。”
言语时,司马无间冷眼瞥过吴有缺,冷冽的眼眸如同刀锋一般刮过,令人胆寒。
“公主所言极是,此人乃我大吴之栋梁,老夫培养他还来不及,怎会害他。”
“吴有缺,你很了不起,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诗才。即日起,老夫收你为弟子,往后你不必去广业堂了,直接到我绳愆厅读书。”
司马恪都没有这样的待遇,这可是司马无间第一次公开收弟子。
王九渊妒忌的要发疯,
吴有缺却想都没想,立刻拒绝,“承蒙监丞大人厚爱,学生心领了,拜师一事,权当监丞大人从未提起过。”
“绳愆厅令学生惶恐,学生还是更喜欢广业堂的氛围。”
吴有缺话说的客气,脸上却是冷笑连连,
老东西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让自己拜他为师,去绳愆厅授课……笑话,真要天天去绳愆厅跟他待在一块,岂不是任他拿捏?
就冲他司马无间今天的态度,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无间也没寻思吴有缺会答应,他随口一说,只是担心今日之事传出去,自己颜面无光,故此抛出橄榄枝,只为挽回颜面罢了。
“既然你想留在广业堂读书,老夫也不勉强。”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辜负了上天恩赐你一身才华。”言毕,伴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狂风,司马无间已不知去向。
吴忧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肚子里了,
转过头来,却见吴有缺目光落在司马恪身上。
司马恪浑身一颤,好委屈,好无辜,心道:“尼玛的看着我做什么,是我爷爷跟你过不去,不管我的事,你别找我啊!”
司马恪不受控制的滋了一裤兜,也就是这一裤兜子尿,让他遍体生寒干的躯壳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度。
两度遭吴有缺惨无人道的阉割,让司马恪对吴有缺产生极大的阴影,哪怕他爹司马然还在呢,可当吴有缺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司马恪仍旧置身于极度恐惧当中。
如同撞鬼,似乎这一刻身边的人和景色全部消失,天地间仅有他和吴有缺两人。
太可怕了!
司马恪很慌啊!
担心吴有缺遭他爷爷刁难之后,会把满腔的怨气发泄到自己头上来。
就不说司马恪了,连司马然也有些慌乱,吴有缺的眼神太过冷峻,像庙宇里那些泥塑的雕像,不掺杂半点人性该有的色彩。
要知道吴有缺第二次阉割司马恪时,那是在天牢,他当着司马无间的面阉了司马恪,甚至当在曹豹的面,杀了他的儿子曹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