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禹也失控了,“草,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还没拜堂呢,岳父就叫的这么顺口。
正当张敬禹心灰意冷之时,郑清廉寒声道:“不可,一个小小的佃户之子,怎配得上我侯府之女,此事,我郑清廉绝不答应。”
淦!
吴有缺真的很想抽他。
乔翀摇了摇头,“大乔,再选一次吧!”
乔翀承认吴有缺这小子很优秀,很独特,三番两次的刷新了他对佃户的认知。
但佃户之子就是佃户之子,
而且,吴有缺此前还入赘过徐家,
“我庐江侯府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落魄到把女儿嫁给一个佃户之子,况且你还是二婚赘婿。”
乔翀就差没直接说:“我的女儿,你不配。”
“哈哈哈!”
张敬禹放声大笑,
痛快呀!
啊!
你上蹿下跳,蹦跶的那么欢快,到头来,却跟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他张敬禹怎么说也算是寒门士子,
寒门士子,也是士族。
“一个佃户,社会最底层的渣滓,妄想娶侯爷之女……”张敬禹极尽挖苦之能。
“你说你呀,啊!”
“一只蛤蟆,坐在井里,偶然间抬起头来望到了天,它就以为,这天是它的了。哈哈!”
不怪张敬禹得意忘形,失而复得的滋味,太过惊喜。
啃手指的那个傻的,不能选,选他,人家要一头撞死,
褚希尧太过暴躁,乔翀说不能嫁,
吴有缺是个佃户之子,不配,
选来选去,到头来还就只有他张敬禹一人最合适。
“这就是天意啊兄弟,”
“听老哥一句劝,书就不要读了,作什么诗啊!你这是不务正业你知道吗,那就不是你们佃户该干的事。”
“做人,贵在自知!所谓佃户,就是那拴在地里的牛,终其一生面朝黄土背朝天,兢兢业业,到头来,自己也就化作一捧黄土,埋在那不知名的角落。”
“这,就是你吴有缺的命!”张敬禹拍了拍吴有缺的肩膀,替吴有缺感慨道:“人呐,要认命。”
张敬禹说的很刺耳,但,这就是事实。
“你说的很对,”
吴有缺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少了一些人情味,显得冷漠。
吴有缺摆开架势,正经八百的冲着张敬禹行了个叉手礼,朗声道:“恭喜张兄,贺喜张兄!”
张敬禹很享用,趾高气昂的说道:“嗯,你小子倒是知趣人,不过,以你卑贱的身份,你连拍我马屁的资格都没有,哼!”
吴有缺莞尔一笑,颇有些俏皮的味道:“你别着急呀,容我把话说完,我是恭祝你,离死不远了。”
张敬禹目光一沉,“你说什么?”
“哦,不对,”
“想死,可能都没那么容易,如果我是司马长天的话,我想,我会让你余生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吴有缺自顾自的说道,
在和张敬禹说话时,吴有缺的眼神却落在乔翀身上。
“老固执,现在还没搞明白状况吗?”
三番几次的让乔翀拒绝,而且,摆明车马乔翀就是看不起他的身份,这让吴有缺心中挺不爽。
但反过来站在乔翀的角度想一下,他本来就是一个观念深重之人。
时间内要颠覆一个人的三观,改变他的思想和观念,不可能的。
何况乔翀现在心情也郁闷着呢,
司马长天突然杀过来,陆寒又空降庐江郡太守,大祸临头,仓促间嫁女……已经够烦的了,在这种情况下,还任由他吴有缺在这捣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很大度了。
要是换做徐家,早就命人把他吴有缺打个半死扔出府外了。
张敬禹陷入沉默,透过吴有缺的只言片语,这会儿正在那揣摩呢!到底怎么回事,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
吴有缺道:“大人,我说两句。”
“请!”乔翀道。
“张敬禹也是新党成员之一。”张敬禹在庐江太有名望了,想不了解他都难,这也是乔翀选择张敬禹的目的,乔家真要毁了,便拖着张敬禹一块去死,反正他是新党,没什么负罪感。
吴有缺看着张敬禹,讥笑道:“虎林秀才张敬禹,名动江左,向来给人孤傲清高之感。”
“所谓怒写竹,喜画兰,宁可焚身而不毁其节!”
“偏是这种自诩清高之人,为了攀权附贵,而投奔新党。”
“试问,司马长天来了,张敬禹有没有可能否认他和大乔的婚事?”
“或者当众悔婚?”
“难道你要把侯府命运,把大乔的生死托付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