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原先周家的何先生觉得我也有辩才,说是苏家书塾中的学生善辩者多,就请周大人为我引荐到苏家书塾去了。”
淮月仔细的打量着海云,问:“我们家世单薄,你才华出众,是否容易遭人嫉恨?”
海云不以为意的一笑,道:“阿姐,不遭人妒是庸才。我若是连这点子心计都遭不住,岂不是连旭安也比不上了。要知道他上学的国子监里头,才叫皇亲贵胄,济济一堂。”
他的笑容依旧如春风拂面,只是似乎是丰富了一些,就像是春风中混杂了寒冬未尽的冰霜,又或是春日初绽的花蕾。
果然就像纪如笺说得那样,离巢的鸟儿长得快。
“这位苏大人是何人物?年节时是否需要前去拜谢?”
海云急忙摆手,道:“苏大人是刑部出身,如今任正三品御史中丞,被他参下去的贪官污吏不计其数,他为人最是克己守礼,所以这些事是万万不能做的,不但讨不了好,难保不会落人口舌。”
“还有这些门道。”淮月说:“哪怕只是出于本心,想致谢也不成。”
海云道:“等我得了成绩,再谢不迟。”
淮月微微一笑,道:“阿姐陪你考春试。”
“当真!”海云惊喜的说,本以为淮月过了年就走,“阿姐真好!”
海云在京里已经独自过了一个年,这一回有淮月做对照,越发显出有一个女娘在家中的不同之处来。
淮月在家里歇足了,就带着阿珠几个逛集市去了。
一逛逛了好几日,把年节里要用的东西都买的七七八八了。
窗花一贴,攒盒一摆,水仙花一开,这屋里瞧着就多了几分热热闹闹的喜气。
淮月没给阿珠她们买红花,只是每人买了一对红石榴耳坠子,贴耳的,流苏的,坠着晃荡的,各不一样,戴起来或沉静或恬淡或活泼,适合她们每个人的气质。
因为淮月的到来,外院的两个小厮不好再随意进来,岑山和细张长得都有点‘坏’,他们一时间也不敢套近乎,倒显得拘谨了。
“你们两个哪去了?”岑山掂着手里的一个钱袋,道:“娘子发赏钱都不见人,真行啊。”
两人不知所措的站着,直到一个钱袋砸到眼前,才欣喜若狂的叩谢道:“多谢娘子,多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