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见郑氏扒在朱柱后,泪眼汪汪的望着喜圆,就跟被弃在冷宫里的美人一般。
只可惜,淮月这颗君心冷酷无情。
淮月反应极快的将喜圆换了一只手抱着,喜圆没看见郑氏,自然也没有哭闹。
“呦,郑妈妈这是怎么了?”禾娘子笑着问。
“断奶瘾,既是孩子断,也是乳母断。”
淮月不以为然的说,“不过郑妈妈的性子是太缠绵了些,拖拖拉拉的,当断不断,弄得孩子更加难受。”
“可咱们的孩子,不断奶也没什么,喂到五六岁不也是有吗?又不是外头那些。”禾娘子语气轻巧,有点不屑。
禾娘子要跟来,若水和若雪本就不大乐意,听她话里话外讥讽淮月,心里更不舒服。
‘知道什么!就瞎说八道!’
淮月居然点头表示赞同,道:“娘子说得也不错,其实乳汁是最好的,我也让郑妈妈挤了出来,每日的兑进粥里喂喜圆吃。其实喜圆是小娘吃久一些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一个外甥同二小郎也差不多大,我阿姐说男孩大了还叼个乳不好看,再加上孩子吃饭也香,就给断了。”
她说着还看了天恩一眼,掩口笑道:“你瞧,扒乳母衣服寻奶呢。”
奶娃做这个动作也是天性,禾娘子不知是想到什么,却一下就红了脸,对着婢女使了个眼色,将孩子给抱了过去。
乳母忙低头推到身后去,生怕招惹了主子不快。
听闻禾娘子御下极严,郑氏这样的人,恐怕也不会在她那找到空子。
纪如笺见禾娘子来了,稍稍有一点意外,但也没表露出不快之色。
喜圆和天恩拉了拉手,好奇的打量着彼此。
天恩还是逮什么啃什么的月份,一口咬在喜圆手上吓得乳母婢女一拥而上。
喜圆倒没哭,只是不解的看着自己湿漉漉黏答答的手指。
“牙印子都没有,天恩还是乖巧的。”纪如笺看了看喜圆的手,没有大惊小怪,只是让人打水来洗。
禾娘子抱着天恩,对纪如笺笑了笑。
她身后的心腹嬷嬷见若水捧来了铜盆,若雪蹲下身子给喜圆洗手,就噘了个嘴,道:“男娃的口水是宝,擦一擦,什么都能好的,这是宝贝来的,你洗什么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天恩的一滴口水恰好落在禾娘子手背上。
禾娘子下意识要用帕子去擦,可被嬷嬷的话说在前头,禾娘子纠结了一下,只是用指腹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