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娘这几日来时虽都刻意不提,但淮月心里知道,她是很盼着能再开门的。
只是淮月心里也清楚,封她的铺子只是顺带为之,上头的人在斗法,哪管下边死伤一片。
几条人命罢了,也是不打紧的。
纪如笺也同淮月讲,傅恣做得太出色,太面面俱到了,这使得很多人都不舒服。
“我觉得他不像这么欠考虑的人。”淮月说。
纪如笺笑了起来,眼中很是欣慰。
“的确,小弟自有他的想法。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若明珠蒙尘,岂不可惜?”
明珠的光彩,傅恣的才干,要展现给谁看呢?
淮月一时间没有想明白,纪如笺也没有要点透的意思。
纪如笺这几次出门都是淮月相邀,吃茶、听曲、看戏,许多她往日从来没兴致的事情,她如今都会去了。
“喜圆呢?”淮月很有些时日没见孩子了,一时还真有些想她。
“睡午觉呢。大约也快醒了,吩咐小厨房炖个鸡蛋羹去。”纪如笺说着又看向淮月,“也该让她慢慢吃些别的东西了,你看茄墩吃得多好,那一碗奶糕糊糊,没半刻就吃完了。”
淮月想起那个黑黝黝的小胖子,马上就笑了出来,道:“可以兑些牛乳,香些,孩子也爱吃。”
若水刚要去吩咐,就听阿珞道:“呀,荷香去了禾娘子院子,说是要请教她几道菜的做法,眼下还没回来呢。”
“那我去。”淮月站起身来,道:“炖个蛋羹也快得很,一盏茶的功夫。”
蛋羹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加海米、小葱、猪油和盐就成了百姓的好菜,加糖就成了乖囡的点心。
加了牛乳就金贵了,但还是简单的。
若水看着淮月拿细纱布滤了又滤,疑惑的说:“娘子,您是怕有蛋壳吗?可您也滤了两回了,再小的蛋壳也没了。”
“不是滤蛋壳,就是滤掉一些小气泡。”淮月道,“蒸好你就知道了,我阿娘管这个叫镜面蛋羹。”
沸水锅里蒸半盏茶的功夫,蛋羹一端出来,若水瞬间就明白了何为‘镜面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