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提着嘴角,道:“是,这个糕点是贵些,我们也有便宜的。”
夏收嘴里不知碎碎念着什么,捧着糕点盒走了。
李厨娘无事,在边上瞧着,笑道:“倒插门的,现在就管起花销来了。”
淮月也听了一耳朵,只是此时无心去管这些琐事,如风刮过,并没有听进心里去。
三闲食只要一开张,店里的丫鬟们就是边吃边卖的,卖一个吃一个,吃一个卖一个。
亏是亏的,但亏在银钱上,没亏在人心上。
毕竟淮月这店里又没真吃死过人,而城北那家店也确如淮月所说,吃死人的椒盐酥实在经手太多人,倒不好论断了。
即便有说是吃别的糕点吃死,吃病了的人,最后直接请来了一位供职军中的莫大夫,这人不管是仵作还是郎中都是好手,一查,也是栽赃诬陷。
虽是如此,但到底是被贴了封了,还是知州亲下令,连着淮月这一家店也被封了。
初娘觉得淮月似乎早就想到有这一日,前些天不舍昼夜的赶工,把几单订货都做完了。余下实在来不及的,淮月退了双倍的定钱。
“做人做事都要往好的地方想,但是,最坏的地步也要想到。”
淮月给众人结完了工钱,只留下桑葚和初娘两个。
桑葚眼圈红红的,刚才好些人都在抹眼泪。
淮月反复许诺,只要店门重新开张,就即可把她们都请回来。
“咱们就当是放假了。”淮月对初娘道,“你也好好的歇几日,就当是陪陪你娘了。”
正此时,紧闭沉默的大门的被叩响,李厨娘吓了一跳,惊惶道:“啊呀,是不是官差来捉人了!?”
桑葚恨不能把她的嘴给缝上,淮月皱眉瞥了她一眼,斥责道:“周掌柜和珠娘都出来好几日了,怎么还会来抓我?”
李厨娘嘀嘀咕咕的不知在念叨什么,淮月就让她们这些人从后门走了,初娘这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衣着体面的女娘,正仰面瞧着门上的封条,脸上神色古怪。
“娘子有何事?”初娘笑着问。
“你们做兰生九瓣的厨娘可在?我们主家请她过府做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