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缓过气来,就听见阿藤痛苦的呼喊了起来。
钱阿嬷听见这喊声,就知道,要来了!
外间,阿珠说要出门瞧瞧,淮月正要阻止,就听见了阿藤的声音。
她连忙进屋去,阿珠踌躇了一下,对阿荔道:“我去去就来。”
阿荔为难的皱着眉,门一开,她抵着狂灌进来的风雨,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兽在对着她狂吠。
阿荔艰难的把门关上了,隔着窗户,见阿珠小心翼翼的贴着回廊墙面走。
她担心得很,里屋又要热水。
阿荔应了声,从小煤炉上提起一壶热水,把铜盆倒了半满。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淮月此次更淡定了几分,让阿藤喝了点红糖水,又含了参片。
“阿姐,你就听阿嬷的,该用力就用力,该歇就歇。”
阿藤咬着唇点点头,想起好久没见的何清水,忍不住骂道:“何清水!你这个乌龟王八羔子,还不给老娘回来!”
这一下倒是使了好大的力气,钱阿嬷忙道:“悠着点悠着点,太快了容易裂伤,也是不好的!”
合着钱阿嬷这句话,院外传来好大一声响,这响声像落在眼跟前的一个惊雷,吓得众人魂不附体。
“阿荔,外头什么破了?”
阿荔好不容易才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忙去瞧了一眼,正见回廊上冯嫂摔得很惨,怀里还艰难的抱着食盒。
阿葡扔下油伞正要扶她,风一下就把油纸伞卷走,伞面被扯成了破烂。
而钱阿嬷住的西厢房,门窗洞开,风雨鱼贯而入,将屋里洗劫一空。
“呀!西厢房门窗被风捅开了,冯嫂子也摔了,我去接一接她们俩。”阿荔着急的说。
阿荔正要出门,就见阿珠在岑山的护送下回来了,他们也见到了冯嫂子和阿葡,忙上前搀扶。
岑山护在最外边,几人蜗行牛步,这短短的几步路,走得似攀山越岭一样艰难。
冯嫂子摔得不轻,在罗汉榻上半天没缓过来劲儿。
淮月也出来察看情况,岑山道:
“方才那不是咱们院里的响动,我听着像街角传来的,大约是树倒了压了房舍,唉,也不知是谁家的。”
冯嫂子还操心呢,问:“你们那烤饼够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