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视线,看向瞿氏,又看林氏。
“那么就请二嫂去趟外院,阿兄今日在府里,您心里有什么怨怼不满,只管向他说去。”
傅恣起身朝外走去,林氏却站在院里止步不前,傅恣等了她一会,也不出言催促。
沉默让气氛更加难熬,林氏终于动了动步子,嗓子喑哑。
“安儿他,还回得来吗?”
淮月觉得奇怪,她竟从傅恣明明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到了纠结。
“长州运河,上通京城,下抵云桃,路上只消月余便可到京城。”
傅恣从怀中掏出一份厚纸递给林氏,上头密密麻麻的写着傅家在京城的故交好友,以及一些产业。
“我会亲自送旭安上京,安置稳妥。日后若有机会,定将他接回。”
林氏看了傅恣良久,点点头道:“好,我信你。”
她跟着傅恣出去了,并没有去寻傅忱,只是摸了摸傅旭安的脑袋,叮嘱他要听三叔的话,便回自己的院子了。
瞿氏和淮月彼此看看,汤糍已经冷了,凝在盘上,看起来不复之前的诱人。
“这都叫什么事儿。”瞿氏叹一句,有些不自在的看看淮月。
淮月冲她抿嘴笑笑,并不介怀刚才那一嘴巴。
两人心照不宣,就此揭过此篇。
淮月回到江畔鲜的时候正值华灯初上,她每每都是由傅府的马车送回来的,店里的老客已然见怪不怪。
“吃过了吗?”阿藤忙得脚打后脑勺,见到淮月第一面却是关心她的。
淮月心里暖暖的,笑道:“还没,阿姐你呢?也没吃吧?”
阿藤讪讪的笑,麻利的将手上的鳝丝浇头勺在面上,吩咐初娘把面端出去。
淮月系上腰裙,煎几片年糕来吃。
浸着年糕的水缸,水虽是一早上新换的,可也已经浑浊。
但是不打紧,年糕是不会坏的,反而因为这种储存方式而更添风味。
年糕切片,猪油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