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看来是我误会了。”
淮月瞧出柔衣待傅恣的心思,心想着机不可失,便道:
“原瞧着柔衣姐姐唯乔阿嬷马首是瞻,还以为大娘子管不了你了。”
柔衣简直不敢去看傅恣的脸色,淮月还在意有所指的说:
“其实柔衣姐姐何必舍近求远呢?迷途知返,时犹未晚呢。”
柔衣听明白了淮月的意思,她看出来柔衣喜欢傅恣,让她干脆讨好纪如笺去,干什么要跟着一个下人婆子。
‘外头的贱民懂什么?’柔衣不忿的想着,忽又转念想,
‘可大娘子如今是有孕了,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心也就软了,往日她以后又肯讨好将军了呢?’
“娘子这是在跟奴婢打什么哑谜呢?”柔衣微笑着说,“请跟奴婢到偏阁暂坐吧。”
傅恣也跟着,柔衣和淮月一齐回头看她,一个表情为难又恭顺温和,一个眉头蹙着,眼中满是质问之意。
傅恣原先听得云里雾里,后来倒是听明白了。
柔衣素日里待他的行为并不逾矩,只是时不时地飘过来一个钦慕、欣喜的眼神。
傅恣压根就没留意过,说实在的,若不是看在柔衣是个院里的掌事婢女,他恐怕连一眼都不会多瞧。
不过这几日里,纪如笺孕后情绪多变,与乔阿嬷之间常有不满,也叫傅恣撞上过一两回。
柔衣偶尔劝上几句,总是为纪如笺好,让她为着自己的身子,不要动怒。
傅恣当时不觉得什么,后来回过几分味。
主子,怎么还得让着个下人呢?
主子有所不满,不论怎么说,都该是下人的不是才对。
傅恣回忆起这些细枝末节,再听淮月阴阳怪气的敲打柔衣,轻而易举的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若不是看在淮月在为纪如笺在敲打下人,傅恣岂能让她把自己当傻子使?
“乔阿嬷虽有些身份,但跟大娘子可是云泥之别。我瞧你是个聪明的,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
柔衣的脸色一片惨白,淮月在边上看戏,后脑勺让傅恣拍了一下,她脚下一个趔趄,就跟着他进了偏阁。
“作甚?”淮月捂着后脑勺,没好气的看着傅恣。
“作弄我,你胆子也是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