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恣叫淮月给气笑了,修长的两指夹起了掩在竹篮上一块方巾。
这几个乌饭团用箬叶包的纤长细巧,齐整的躺在一张新荷叶上,甜口的还系了红绳。
“就这?你不费心点讨好着阿嫂,没几天吃腻了你这口……
语中未尽之意,到那时可就没得庇护了。
淮月瞪了傅恣一眼,长眸飞扬,浓长的睫毛根根分明,眼珠透着琉璃的光泽。
她的大胆让墨言吃了一惊,又见她很快弯眸,嘴角漾蜜的说:
“都尉紧着送去吧,虽说冷了也好吃,但不好克化呢。”
仿佛刚才的瞪视,不过是她笑容之前的铺垫。
她走路生风,似乎还有那么几缕青丝在傅恣指尖擦了一下。
发痒。
傅恣下意识的摩挲了一下手指,皱眉回头看她,背影窈窕婀娜,如芙如荷。
傅恣收回视线,小厮还跪着。
墨言见他眼风扫过,再看一眼,就是高高大大的背影提着个小巧的竹篮子远去,实在别扭的紧。
“活腻了?敢拦大娘子要的人?”
墨言睨了跪着的小厮一眼,素日里一贯温和的他,此时也有几分似傅恣般的冷酷。
春去夏来,纪如笺院里除了廊下移栽了几株朱蕉外,其他皆是深深浅浅,浓浓淡淡的绿。
傅恣拎着竹篮径直走了进去,纪如笺有过吩咐,他来是不必通传的。
“都尉来了。”
阿樱端着壶杯从茶房里走了出来,正遇上傅恣,道:
“大娘子在后院夹道里乘凉呢。”
“院里的朱蕉倒好,这心思不错。”
傅恣跟着阿樱拐过后院,瞧见纪如笺在竹躺椅上倚着,微风打面,叫人略解了几分暑热。
他再走几步,却瞧见了二娘子林氏也在旁坐着,一见他就送上个笑来。
傅恣就住了口,脸上那点松快也不见了,但也不失恭敬的行了个常礼,“二嫂也在。”
“是江小娘给我移来的,她铺子后头的荒园里长了好些芭蕉,今岁春雨后,不知怎的长了几株朱色的出来,特给我移来的。”